令梅满口应下,已经说了四五种榆树钱的吃法,心里又放着姑娘交代的事,到了前院和书房小道岔路口那里,就乖乖的走了。
谢元娘一个人慢慢的往正房那边走。
有些事情总需要证实才能明了,她也想看看真相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谢元娘十多年的世家宗妇也不是白当的,嫉恶如仇的性子被挑起来,可不管是不是亲人。
正院的暖阁里,阮氏才送走谢文惠与董姑娘,就听小丫头进来说二姑娘来了,还不等叫人进来,就见人已经撩着帘子进来了。
“二婶。”
“元娘来了,快过来坐。”长的花一样的姑娘,叫的又甜,怎么能不让人喜欢。
阮氏拉着人坐到榻上,“是过来找你惠姐和董姑娘的吧?她们才去幽兰居的书房,你再早来一刻,在路上就碰到了。”
自打上次家宴谢元娘帮着二房说话之后,阮氏也乐于亲近这个侄女,总想着以前是孩子小不懂事,才在家人面前傲着脸,如今是大姑娘了,性子变了,也就不觉得奇怪。
谢府原就不是什么大世家,普通人发迹起来的,谢二老爷又是个武夫,阮氏又是庶女出身,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两人坐在暖阁里,还能看到院子里下人走来走去的喧哗声。
“她们这是在忙什么?”谢元娘问。
“你大哥难得有同窗来的这么多,让厨房那边备点酒席,府里的下人没见过大风浪,这有一点事就闹的鸡飞狗跳的。”阮氏笑了笑。
谢元娘道,“来的人多,又是初到府里,也不知道各人的口味,为何不到闻香阁去订席面送到府上来,便是不合他们的口味,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阮氏愣了愣,“哎哟,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到底是好主意,阮元喊了丫头进来,让人去闻香阁订席面,这才又拉着谢元娘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想到这样的办法的?”
自是和前世的婆婆学的。
这话却不能说。
谢元娘笑道,“以前去外祖父家,有时府中突然来人,就能看到舅母这样做,我便记下了。”
阮氏感慨道,“你外祖家是当朝大儒,大世家里这样的事常遇到,自有一番作法,你能记住很好。”
将来嫁人也就能用上,阮氏是庶女出生,嫡母怎么会用心交这些,嫁为人妇之后,所有的事情不过是自己慢慢摸索罢了。
她不说出来,谢元娘也明白,“往上翻三辈,哪家不是泥腿子翻身,大哥有文才,这次春闱,一定能中,将来也会为二婶博个诰命回来,二婶就等着享福吧。”
哪有做母亲的不喜欢听儿子好的,阮氏笑的合不拢嘴,“元娘的嘴就是甜。”
二婶不在为出身而失落,谢元娘成功将话题引来,也松了口气,“玉姐呢?”
“还不是让我赶着陪着你姐姐她们去,不然还拘着身子缩在我这里。”阮氏这才道,“看看我,只顾着高兴,还一直拉着你说话,他们都在幽兰居呢,你们年轻人凑在一起热闹,我不就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