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舅母让人送来的,说起来我父亲只是个五品的主事,家势低,哪里有银子买这些东西。”谢元娘挑起一件梅花的珐琅簪子,“这个梅花小了点,我平日里带的多是艳丽又大的,放着也是放着,难得我与妹妹有眼缘,今日就送给妹妹吧。”
一边不等任蓁蓁拒绝,谢元娘便将簪子插到了她的发髻上,“你头发薄,戴这个正合适,年岁又小,看着素雅又大方。”
“谢姐姐,我不能要....”
“你也叫我姐姐,姐姐送妹妹东西,哪有妹妹拒绝的理。”谢元娘不让她拿下来,一边又挑了只大点的桃花簪子,“我戴这只怎么样?只可怜你不能去参加宴会,若是去了,你戴梅花,我戴桃花,咱们俩可都是花呢。”
此次任夫人一行,谢元娘可以肯定母亲定会带人去参加宴会,簪子送出去了,又怕宴会那日任蓁蓁不好意思戴出来,谢元娘才说了这话。
任蓁蓁虽然性子怯弱,却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先前手上光秃秃的已经让谢姐姐看了去,她现在做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不想她觉得尴尬罢了。
这样的用意,这样的心思,再想到母亲的所做所为,任蓁蓁鼻子有些酸,“谢姐姐,谢谢你。”
一个外人可以注意她的感受,为何亲人却不及一个外人?
一向性子软弱的任蓁蓁,脑子头一次迸发出这样的想法来。
谢元娘不想她难堪,只拍拍她的手,什么也没有说。
不多时静安院那边也派人过来说任夫人要走了,谢元娘送了任蓁蓁出去,任夫人很高兴,难得和谢元娘笑着说了几句话,站在孔氏身边的谢文惠却注意到任蓁蓁发髻上的那只珐琅的簪子了。
送走了任家母女,孔氏虚假的笑换成了真正的笑,“惠姐,你和我过来,我有事找你商量。”
两个女儿,独没有叫谢元娘。
谢元娘看了一眼,道,“那女儿就先回去了。”
谢文惠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与母亲走了。
一进了暖阁,孔氏就让曼云把任夫人拿来的首饰端出来,是两只桃花簪子,上面还坠着一颗黑色的珍珠流苏。
“贾侯府宴会那日,你戴这两只簪子。”孔氏推到女儿面前,“你也不小了,今年秋天就要及笄,出门宴客也要好好打扮一下才是。等秋天庄子里的租子收上来,再帮你置办些好的。”
谢文惠拧着眉,“这是任夫人送的,贾侯府宴会那日我戴了到没什么,就怕任夫人会小看了咱们家,我那里也有几只没有戴过的簪子,戴那个就行。我与元娘虽被称为金陵双姝,却也是因为才华,父亲是五品的主事,若在这上面想和那些勋贵世家比,又哪里能比得过。与其让人在这上面议论,到不如坦然面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