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道安道:“自然是先想办法把你的境界提升到七重之上,否则你又怎么可能学会**音?”
许三笑想,那**音还是算了,提升境界倒是挺美的,可惜郭道安的意图分明是打算买一赠一。
眼前的情形一切身不由己,只能是一步走一步。郭道安这么猛,估计老瞎子跟何问鱼都指望不上了,唯一的希望便是那位尚武神。许三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这个尚楠究竟是那一边的,周至柔的洞府是他捣毁的,现在又把郭道安给重伤,这人做事似乎全凭好恶,完全没规律可言。以他的身手,想要袖手旁观,谁能勉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人家已经打完收工。
天渐放亮,二人都在天,空中有几只寒鸦掠过,东方正泛起鱼肚白。许三笑意在辨别方向,却不知郭道安在想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
郭道安忽然问道:“许三笑,你为何会想到要当官?”
许三笑踌躇了一下,暗忖,这老狼王因为老婆孩子的事情,先是怒屠了一村子人,之后又迁怒于政府,整个一跟政府对抗的神棍头子,跟他讲话需加着小心。道:“不然做什么?周至柔突然带我收山,当时我以为他是想我走正道,根本没想其他的,既然江湖路走不通了,我总得干点啥吧?有一天在山城高速路口,我见一群当官的在接山城市委书记向卫国,那威风排场得我当时便为之神夺,立即决定今后就要走仕途这条路。”
郭道安淡扫了他一眼,随口问道:“这么说,你就是一官场混子了?”
许三笑正色道:“是想出来做点事儿的官场混子。”
郭道安从篝火中取出一截燃烧的木棍,放到鼻子前,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火气,顿时面泛红光,将熄灭的棍子随手丢回火中,道:“你这样的人混官场不会有大前途,江湖人的局限在于好勇斗狠,迷信自己的拳头多过了相信规则,其实当官的最厉害的武器就是那些没用时屁都不是的规则,在官场阴谋是小道,阳谋才是正道。”
吞碳提神,是因为身上阴气太重,不得已而为之。许三笑过去见周至柔这么干过,所以知道其中缘由。想不到郭道安伤的竟这么重。听他说话,竟似有指点自己为官之道的意思,这老家伙十足的邪教教主,与政府搞对抗的大魔头,居然还懂得官场里的道道?而他说的这些话却与严朝辉的口气差不多,倒仿佛他曾经在官场里混过似的。
郭道安半躺下来,依偎在恶面金刚身上,道:“很奇怪是吗?其实很简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子跟政府对着干,自然要熟悉他们的权力运作方式。”
这个人修为深湛,通达实务,无论做人为事还是修道妙悟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可惜却偏偏是个心理走上极端的半疯子。许三笑不禁慨叹:“为何越是有才华的人越不得志?”
郭道安道:“当然是因为台上那些人更有才华,真正的才华不是说,而是要经过斗争的考验才是真学问。”
又道:“虽然老子志不在此,但也不得不承认某些官员的斗争水平确实很高。”
许三笑注意到郭道安身下的巨獒在不住哆嗦。獒犬类是天生热血的生物,这巨獒产于高原极寒之地,常年承受高原上的风雪冰刀,耐寒性要更胜寻常犬类。这头恶面金刚乃是獒犬中的极品异类,能力肯定更胜,但现在,它竟似已承受不住郭道安身上的恶寒之气。到这不禁一皱眉。
郭道安着他,目光深邃,似能照进心里去,道:“我这辈子吸收的生魂之力太多了,体内积累的阴气太重,本来还能压制住,但今天强行逞能,消耗的心血太多,身体里的老问题终于找上门来了。”
许三笑着,他的样子明显越发的难过,青白的手指紧紧抓住一团犬毛,分明是一副极力忍耐的情景。这或许是个逃走机会?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便立即打住。别说人,就是他身边这头畜生自己都未必对付得了。问道:“你不要紧吗?”
郭道安嘿嘿一笑,道:“我若死了,你不就正好回去请功?说不定何问鱼那小丫头还能给你一顶新的官帽子,你现在是副镇长,副科级,何问鱼的部门虽然权柄不大,却是正部级,李寒秋那老不死的已经不管事儿,何问鱼现在提拔你这么芝麻绿豆的小官应该不在话下。”
许三笑叹道:“你莫非是在拿我开心?她对你恨之入骨,立誓要亲手杀了你,若认定你死在我手中,不把我下狱我跟你姓郭。”
郭道安长叹道:“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便是她父母死的时候没能阻止,后来却又亲手毁了她师父,如果将来有机缘,能死在她手中倒也算死得其所。”言下竟颇有悔意。
许三笑从他脸上分辨不出真伪,料想他也没必要在自己面前作伪,来这位志在祸乱天下的阴山狼王并非想象的那般穷凶极恶。在他心中或许有一套不算严格的是非原则,何问鱼的父母在他想来大概是不该死的。
郭道安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招呼许三笑到近前,道:“这叫玄素丹,不知你可有耳闻,此物乃是用壁虎尾,章鱼手,冬虫夏草,韭菜和灵芝以古法炼制而成,需以数百个十二三岁的处女初葵的真阴之血温养而成,功能白骨生肌玉茎再生,老佛会的半仓嘉措用了六十年也只积攒下三枚,你吃下这一颗,然后找几个破瓜之年的处女采阴补阳,三五日内便可达左道七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