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笑待何问鱼如何?过去她是何主任的时候,许三笑是有心无力,只有接受何问鱼对自己的照顾。现在她成了何小妹,许三笑对她又敬又疼,把她视作掌上明珠,万事都顺着她的意,不愿稍有拂逆。
但这就是真爱了?
谢姓女子对此还持有怀疑。因为她相信浪漫常被风吹雨打去,若是真金便不怕火炼。一个男人在平淡生活中对女人有多好不是爱的标准,在危难时刻能有多坏才说明问题。
何问鱼疯够了,从水里上来与许三笑并肩坐在岸边。米粒儿拎着刚煮好的奶茶过来,许三笑起身接过来先给何问鱼倒了一杯,又给米粒儿倒一杯,最后才是自己。
一个身着紫衣黑色长裤的女子从天一道场正门出来,径直往这边走来。许三笑心里已知此女的来历,却故作毫无所知的样子,只当做没看见,哄着何问鱼说笑。
米粒儿的左道修行已达中品,女子走近些时被她发现,回头一看,登时傻了眼。
从没见过这么明亮的一双眼,这么俊俏的眉毛,挺拔秀美的琼鼻,大小适度嘴,薄厚相宜的唇。鹅蛋脸的弧线完美无瑕。秀直的披肩发自然垂在肩头,薄施粉黛,国色天香,连走路的姿态都透着优雅大方。米粒儿只跟女子对视了一眼,便自惭形秽的低下头。这女子之美透出飞扬跋扈的霸气,如九天飞凤艳压百鸟。
米粒儿轻声道:“哥,后边来了一位小姐。”
许三笑回头看了一眼,正撞上女子投过来的目光。第一印象也是吃一惊的艳。但许三笑毕竟是精神修养上九重天上的人物,略微惊艳了瞬间,随即便恢复如常。微微点头以示礼貌,什么也没说。
女子直接来到三人面前,目光停在何问鱼脸上,啧啧称奇赞叹不已。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在何问鱼脸颊上轻轻捏了捏。许三笑心中清楚她的来历,因此并未阻拦,奇怪的是平日里只认可许三笑和米粒儿的何小妹居然也没啥反应。被催眠了似的痴痴看着紫衣女子。
“小脸蛋儿还真嫩。”紫衣女子一指何问鱼,对许三笑问道:“喂,小子,这小丫头是你什么人?”
许三笑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没搭理她。
紫衣女子手叉着腰,杏眼圆翻,道:“小子,我问你话呢,你什么态度?”
许三笑胸有成竹,只想看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故意晾着女子,依旧不理会她。
紫衣女子忽然笑了,道:“你小子果然挺有趣的,不过你不用跟我玩高深,有你哭的时候,实话告诉你,这个小丫头我认识,跟我是亲戚,你要识相的就让我把人带走,否则的话可没你好果子吃。”说着,往身后天一道场方向一指,道:“霍平潮你认识吧?不妨跟他打听一下我是什么人,顺便提醒你一句,我很不喜欢你的态度。”
许三笑冲女子眨巴眨巴眼,也笑了,道:“你姓谢吧?”
女子一愣,第一反应是霍平潮泄的密,随即意识到霍平潮就在上边,一直没理开过自己视线、她把手按在唇上左右看了看,吃惊道:“活见鬼了,你还真能掐会算怎的?”
许三笑从容道:“我不但知道你姓谢,还知道你男人是姓叶的,你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试探我。”
谢姓女子这下彻底被唬住了,吃惊的看着许三笑,道:“你小子神啦!”
许三笑站起身,来到女子面前,伸出手道:“许三笑,不知是该称你叶夫人还是谢总?”
谢姓女子背起手,笑道:“握手就免了,我叫谢抚云,何老大的好姐妹,刚才听老霍把你吹上了天,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跟当世刘伯温似的,我本来还不怎么信,没想到你还真有些道行。”
许三笑把何问鱼拉起,一指谢抚云,轻声问道:“你认得她吗?”
何小妹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不认识,又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谢抚云黛眉微蹙,伸手在何问鱼脸颊上又捏了一下,咬着嘴唇道:“怎地这一返老还童,连最好的姐妹都不认识了,何老大,我是抚云呀。”见何问鱼没什么反应,转头冲着许三笑道:“完了,何老大这下子真成小傻瓜了,我听虎子说她这样全是为了你,你小子可得负起责任来。”
许三笑不动声色,微微点头,道:“当然!”
何问鱼道:“何老大是谁?我是何小妹,这位姐姐,你长的可真好看,比米粒儿姐姐的妈妈还好看一点点。”
谢抚云看着何问鱼稚嫩无比的脸蛋儿,“以前或许不比你难看,现在比你差的远了。”说着稀罕的伸手又在何问鱼脸蛋儿上摸了一下,道:“何老大,你当了三十多年的圣女,带着老大一张面具苦撑着,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了,现在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许三笑道:“这件事不管是谁都没权利替她做决定,所以,我还是会想尽办法治好她的。”
谢抚云看着许三笑,从这年轻男人脸上找不到半分言之凿凿的刻意,仿佛说的是再平常不过一件事,她从这淡然的语气中领悟到吃饭喝水一般的寻常而又不可或缺。点点头,道:“许三笑,你可知道何老大从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