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西北大旱,红莲庵附近十几个村子的人都遭了灾,师父在杭城办了个慈善义卖活动,筹集到一笔钱,准备用这笔钱为村民买一些粮食和生活必需品,还打算给每个村子打井修水窖,她叫我去东南我便去了,到了那里师父把钱给我,还介绍了段世杰跟我认识,他当时戴了一张面具,整个五官只有眼睛是真的,亮极了,但很少说话,就像你说的,是个闷葫芦。”
许三笑道:“这么说你对他印象一般?”
韵音摇头道:“应该说是很坏,但是我想师父介绍我们认识肯定不会没有目的,你知道我学的是红莲体术,而我师父收养了很多徒弟,她在社会上编织起了一张关系网,靠的就是这些徒弟牺牲色相,我从八岁起投身红莲庵跟着师父学艺,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所以那时候我以为他就是师父为我选中的那个需要结交的人。”
许三笑想的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还很复杂。点头道:“明白了。”
韵音续道:“我跟他聊了几次,每次他都戴着一副面具,很少说话,偶尔会问我一些问题,有时候我觉得他挺幼稚的,但他的确很强大,能用意念移动物体,还能在我脑子里制造美梦,有一阵子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宗主你别急呀。”韵音道:“一开始不喜欢,后来有点喜欢,再后来我就想看一眼他的真面目,他却死活不让我看,然后我就不喜欢了,我想他连真面目都不肯给我看见,又怎会有什么真心?既然没有真心,又何苦装的像个情圣似的,每日里来找我促膝聊天?坏人固然可恨,伪君子却更让人讨厌。”
“你就没想过也许是因为他长的奇丑无比,所以才怕你见到他真面目感到失望,也许他这么做正是因为太在乎你。”
“这个世上也许有很多女人在意对方的容貌,但红莲庵的弟子肯定不在其列。”韵音道:“他若真有此心,就更应该把真面目给我看到,遮遮掩掩的,岂非是把我瞧成了以貌取人的俗女人?”
她的话不无道理,但许三笑却很清楚段世杰并非韵音所想。这小子强大的能力掩盖了他情商方面的弱智,也干扰了韵音对他的判断。因为任何人都很难把那样一个人跟自卑联系到一起。想到这儿不禁叹道:“你也知道他是个闷葫芦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小子根本想不到这么深。”
韵音黛眉微蹙,想了想,抿嘴道:“也有您这么一说。”
许三笑道:“有的人一辈子都搞不懂感情,但却有真心,有的人把感情玩弄于股掌间,却从未有过一刻真情,你想不想知道段世杰是哪一种?”
北沟县里最著名的消金窟,大观园娱乐城门前,一个中年汉子推着一辆轮椅车驻足。
车上坐了个老者,肤色黝黑,深眼窝,鹰钩鼻子,秃顶的四周有一圈白发根根竖起,瘦削的不像样子,恰好似秃鹰成精。两个人的穿着古朴,带着强烈的逆时代风格。看门的保安以为是讨饭的,拎着警棍出来呵斥驱赶。
中年汉子哈哈一笑,抢步上前,一挥手,那保安便倒飞回去,落回原地竟安然无恙。傻乎乎直愣愣看着中年汉子大步迈上台阶,转回头对老者道:“帕兰大师,要不要我推您上来?”
“昆仑玉虚道的意、气同修果然不同凡响,季二先生不愧为李大先生的隔代师弟。”被称为帕兰的老者说道:“就请先生帮我把车子提上来便好。”说着,双手一按轮椅扶手,身子竟腾空而起,飘到了台阶上。
这一手惊世骇俗,只可惜时值正午,大观园门前除了一个吓傻了的保安外并未其他人。帕兰这一手悬浮术神妙非凡却无人喝彩。他稳稳的落在台阶顶部,那位被称为季二先生的中年汉子把他的轮椅拎了上来。帕兰双肩一颤,身子又浮起飘回到轮椅上。叹道:“让二先生见笑了,我多年前因为修行不慎,双腿的脉轮完全堵死了。”
中年汉子道:“帕兰大师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季二先生了,家父虽然师门辈分高过老祖,却是老祖亲手抚养成人的,而我跟老祖名为师兄弟,其实情同祖孙,帕兰大师与老祖平辈相交,如不介意,请叫我一声通玄便可。”
“这次您不远重山来到华夏相助于我,老祖说,只要拿到重阳遗稿,得到太阴炼形术,破解其中的奥秘,他一定全力助您打通双腿阻塞的脉轮。”
帕兰随季通玄一起进入,道:“通玄先生,根据我的弟子阿贾尼所说,李前辈请我对付的人是一个年轻人?”
季通玄额首道:“一个还没到神道境界的年轻人,按照您那边的说法,就是还没领悟大梵心,更没有达到三摩地的境界。”见帕兰神色似有不悦,遂又道:“帕兰大师,老祖这么安排绝非是有意侮辱您,我们华夏有句古话,雄狮搏兔必尽全力,这个叫许三笑的年轻人代表的是两个宗门的力量,神宫不出手,一贯道门下,没有人有十足把握胜过他,而老祖对太阴炼形术志在必得,正赶上您要来华夏,山南是必经之路,所以老祖才想到了您。”
帕兰一听是李神通的意思,顿时和颜悦色,道:“能帮到李前辈一点点忙,是我的荣幸。”
早恭候多时的杨洪昌带人急匆匆从里边跑出来。
如今的丘比特越来越调皮,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甚至人和兽之间,都可以发生点什么。所以小道士爱上俏尼姑真不算什么稀奇事。
小翠湖边,竹亭下,段世杰与韵音四目相对,良久无语。
韵音终于问道:“真的是你?”
段世杰重重点头,道:“从前我叫段鸿飞,鸿飞是我的道号,为了你我改名叫段世杰,我想做一个你心中的盖世豪杰。”
韵音唇角勾起一丝恬然笑意,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盖世豪杰,只是那张面具让我不能确定你对我有多喜欢。”
段世杰不自信的:“你不觉得我长的不像个男人?”
韵音用力摇头:“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象你长的到底该有多丑,见到你以后,忽然感觉像中了头奖。”又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担当和本事,而你在这两方面一直都很棒。”
远处的门廊下,许三笑和李燕手牵手看着,何小妹搬了两把椅子,和米花两个舒舒服服坐在那里看。
李燕道:“看样子你的计划要得手了?”
许三笑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这叫君子有成人之美。”
何小妹笑道:“伪君子,嫌我弟弟碍手碍脚,所以给他找了个媳妇,让他忙的顾不上你。”
这句话说的条理清晰因果明朗,许三笑看着她,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何小妹回眸笑道:“许三笑,你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何小妹,从前的何问鱼已经死了,我是不会让她再活过来的。”转而又对李燕道:“燕子姐姐,你喜不喜欢何小妹?”
李燕温柔一笑,道:“谁要是不喜欢,那人就是有神经病。”说着看了许三笑一眼。
许三笑的电话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杨红菱打来的。不禁奇怪,她打电话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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