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普通病房,说明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安璟问了他现在的病房号,然后乘电梯上去了。
可能是江家的手笔,江寐言住的是单独病房,安璟进去的时候,除了躺在床上的他外,只有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守在病床,还有一个护工在洗手间洗东西。
见此,安璟不由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心不想见到江寐言的父母的,尤其他的母亲。
看到她走进来,那位刑警昨晚见过她,朝她颔了颔首,就转身出去了。
为他们两个人腾空间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可以说是体贴至极。
安璟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不过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她确实心里更自在一些。
安璟绕到床头去,只见男人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不像昨晚那样惨白得吓人。
不过唇色还是白的,哪怕在睡着,她也能感觉得到他没什么精神,受了那么重的伤,恢复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安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搬了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他没有打吊针的另一只手掌。
还是凉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忍不住轻轻地打开他的手掌,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带着粗茧的掌心,“真粗糙,原本握着触觉就不好,现在冷冰冰的,就让人更不想握了。”
“……真有那么不好吗?”男人虚弱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安璟在他掌心划来划去的手指一僵,抬头,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褐色的眼瞳直视着她。
可能是因为打了太多消炎针的缘故,他看上去还困顿得很,沉重的眼皮只能微微撑开。
安璟下意识地要收回手,但他显然看出她的意图,抢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还若有其事地轻轻揉了揉,虚弱地笑了声,“嗯,确实没你的触觉好,又细嫩又柔软的。”
安璟看了眼被他抓着的手,又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江寐言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吃我的豆腐。”
“就许你吃我的豆腐,我吃一点回来你就不乐意了?”
安璟干咳一声,看上去很不乐意一般,“看在你是伤患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江寐言扯了扯嘴角,眨了眨眼睛,努力撑开眼皮,“安璟,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安璟挑眉,“需要我配合着你问一下你做的是什么梦吗?”
“不配合问我也要告诉你。我昨晚梦到有一个女人贴在我的耳边,跟我承诺,只要我好起来,她就什么都答应我……你说,这是真的还是真的只是我在做梦?”
安璟一僵,他昨晚不是晕了吗?怎么还能听见她说的话?
下意识地抽回被他攥着的手,语气真挚,“这是梦,你做梦了。”
“你这么肯定?”江寐言也不生气,嘴角带着浅笑。
安璟抬了抬下巴,认真地跟他分析:“我昨晚一直跟你到ICU门口,这过程除了我没有第二个女人了,所以这肯定是你的梦。”
“这样啊……”江寐言像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呢……不过,昨晚有很多女护士在照料我,说不定是她们说的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