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起包包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不然我能怎么办?”
顾媛突然提高声音,抬头,直直地望着安璟的背影,“他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小弟,所以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他们的纠缠,因为这是我欠他们的!”安璟回头,看着她说:“敢情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说给那个废物听的,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看来他们给你洗脑洗得还挺彻底的,是不是从小就苛待你,然后不停地跟
你念叨这是你应得的?是不是什么活儿都要你干,因为这是你该干的?是不是一直跟你说要补偿他们,尤其是你那个废材哥哥,因为这是你欠他们的?”
顾媛嘴角一抖,在她冰凌凌的目光下不自觉地低下头,一副被全部看穿的难堪漫涌上心头。
“我看你现在并不需要我们的安慰,而是该找心理医生,看看还能不能把你脑子摘出来重新洗一洗。”
说完这话,安璟就不再管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越诗迎抬头看了眼安璟关上的房门,也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对顾媛说:“虽然不知道你和你那个小弟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刚才她不是说了吗?就算是欠,那也是欠你小弟的
,这不该成为你家人剥夺你的理由!我看你家就是重男轻女,不过是找一个借口,可以理直气壮又长久地剥削你罢了!”
顾媛抬起头,泪眼迷茫,“可……可小弟跟他们血脉相连,我确实是让他们伤心了啊……”“那你还和他们血脉相连呢,怎么没见怜惜你半分?”越诗迎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我看你这脑子真的被洗得太彻底了,原来我还想不通你干嘛活得那么累,原本该在学校
好好读书的一个姑娘,却每天早出晚归,手里打着好几分工,把自己当牛来使,敢情是为了填你家里人那永远填不满的胃口啊?”顾媛低头,泪水往下坠落在地板上,“你以为我不想摆脱他们吗?我特地考到墉城大学,就是想要远离他们,可是……他们不愿放过我,三天两头打电话,就是为了要钱。
一旦没钱给他们,就马上骂我是白眼狼,说我害死了小弟,欠了他们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永远也别想摆脱他们……”“如果真想要摆脱的话,怎么都会有法子,到现在你都还任由着家人予求予取,那是因为你的身体虽然远离了,但心还困在那个小镇上罢了。”越诗迎低头看着她,想起什
么,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顾媛双手紧握成拳,许久没有开口。
时间一晃而过,这周五下班后,安璟循例去医院看江寐言。
好歹曾经也是特警一枚,身体素质没得说,加上还年轻,所以哪怕受了那么重的伤,但是恢复起来也是很快的。
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下地扶着东西走路了。
安璟见他待在病房了无聊,精神恹恹的,就跟护士要了一个轮椅,推他下楼逛逛。不过哪怕下楼逛了一圈,他也没见开心起来,安璟眉头挑了挑,“大哥,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能别跟我面前摆一张晚娘脸吗?不然我回去了每次想起你都是这张脸,说不定
就变心了呢。”
江寐言:“……”
只好提了提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晚上再回去收拾,也就回去六七天,用不着带多少东西的。”说着,伸手捏着他的两颊往外扯了扯,“所以别再不高兴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嗯?”江寐言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一个人呆在医院会很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