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休又劝诫了天子许久,在天下人面前,这位是尊临天下,威严不容被侵犯的天子,或许只有在何休面前,他才会做回那个笑嘻嘻的小胖子,只有在何休面前,他才敢嬉皮笑脸,不顾帝王威仪,虽然这样会遭到何休的训斥,可只有在他面前,天子才敢揭开脸上一层层的厚面具。
当然,他还是会留下最后一道的面具,早在挥刀砍下窦武头颅的时候起,他就没有摘过这最后一层的面具。
何休没有太多废话,直接便表明道:“臣以为,运河之事,与民大有利处,不可拖延...”,他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想法缓缓说给了天子,天子极为认真的听着,点点头,表现出了赞同,闻人袭也是在一旁不断的进行补充,来说明运河修建之后的好处。
他为天子描绘了一个繁荣的河北盛景。
“闻人君,你先回到府上,等到动工的命令,朕再与何公单独协商....”
“遵旨!”
闻人袭得知天子应允之后,心里大喜,请辞离去,大殿之内,只剩下了何休与天子二人,看到他离去了,天子方才无奈的问道:“何师,河北之地,与别处不同,你是知道的...处理河北事务,定要谨慎,不必心急...”
“我知道陛下在担心什么,天书所述,与今日不同,河北之地,当无祸矣。”
“不同?曹操如今担任北部尉,诸多大臣逝世也与天书所载一般....”
“陛下,你现在一道命令,便能随时诛杀曹家满门,天书之内,可有提到贺州,可有新州?邢子昂可是担任了两千石?董卓可做过护乌桓校尉?”
“陛下励精图治,如今大汉中兴,百姓富裕,国家太平,绝无妖孽,既便有心存不轨之人,也成不了大事,陛下何必担忧?何况,我大汉数万南北军精锐,败山越,战鲜卑,经验丰富,又有段熲,卢植,孙坚,典韦,皇甫嵩等等名将,军备充足,士卒三日食一牛,军心振奋!”
“何惧妖孽??”
何休劝诫道,听到他这么说,天子皱了皱眉头,何休方才又叹息着说道:“陛下,但凡祸乱,并不在民,在于君,若是陛下能够重用贤才,远离王节信这般的小人,国家定然是大治,也没有人会作乱,百姓不会有跟随的,因为这是无道的行为。”
“天子你秉承着天命,是不必担忧叛乱的,只要能行仁政,爱民,天下都会归附与陛下!”
听到何休如此苦劝,天子方才有些恍然大悟,说道:“今日才知为君道矣!得亏有师君,险些误了国事!朕这便令董卓派遣劳力,挖掘运河,多谢师君解惑!”
“师君与朕,如太祖与张侯故事!”
何休脸庞抽了抽,没有再言语,天子又说道:“还有一事,望师君能够答应。”
“说罢。”
“朕这长子,性情顽劣,不当人子,唉,不类其父啊,朕想将他送到你的府上,不知师君能否帮我,为皇子启蒙?”
嘿,你当年也不是个好东西啊!何休心里暗自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还是自家弟子啊。
他想了想,方才有些疑惑的问道:“皇子辩?他还不过三岁罢?!”
“快四岁了,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级了,即使不启蒙,能够受到师君一些熏陶,也好。”天子笑着说道,何休
又想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好罢,本应是我入宫来教导他,可是来往不是很方便,你就让他到我府上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