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触即发,颜良的骑士冲锋被阻乱,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虽然他们还有一百余骑,前路却被步卒和大车阻断,冲击甲骑正面已经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另一侧,一百五十名颜良的亲卫骑与一百名沈友的亲卫骑旗鼓相当,互有损伤。颜良的亲卫骑胜在人多,战斗经验丰富,沈友的亲卫骑胜在装备精良、战马强壮,速度更快。
在骑士悍然与对手正面硬扛的同时,步卒也赶到了位置,停下大车,架起强弩。虽然大车停得不是很整齐,有几辆大车甚至翻了,却足以给轻骑兵形成阻碍,护住甲骑的侧面。
在轻骑兵与步卒的双重掩护下,五十名甲骑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冲向对面的步卒。见己方的轻骑兵遭到对方阻击,颜良部的步卒知道麻烦来了,只得硬着头皮,准备迎接甲骑的冲撞。刀盾手握紧了手中的大盾,长矛手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强弩手端平了弩,手指搭在弩机上,屏住呼吸。对付这种甲骑,即使是三石弩、四石弩也不能太远,否则和给对方挠痒痒差不多,只有三十步以内才有杀伤力。
三十步,也就意味着他们只有一次射击机会。射早了没用,射迟了,可能连发射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对方撞飞。面对人马俱着重甲的甲骑,所有人都充满了恐惧。甲骑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冲击力却绝非普通骑士可比,仅凭人力,长矛手很难将长矛刺入战马的胸口,他们只能将长矛的鐏部埋在土中,用脚踩住,等着战马主动撞上来。可是他们一旦被骑士手中的长矛刺中,必死无疑。
生死只在一线。
甲骑逼近到三十步以内,强弩手开始射击。箭矢刚刚离弦,下一刻就到了甲骑的面前,射在战马的胸甲上,丁丁当当,火星四溅。大部分箭矢被挡住、弹开,只有少数箭矢射中正面,穿透了胸甲,却无法深入,无法对战马造成致命伤害。
与此同时,甲骑忽然振臂抛出数十支短矛。短矛借着马速,飞跃二三十的距离,像巨弩射出的箭矢一样呼啸而来,洞穿了盾牌,洞穿了长矛手的身体,余力不减,带着这些士卒向后摔倒。
十七八名刀盾手、长矛手被射倒,正面的防守阵型出现了一个五六步宽的缺口,甲骑正好冲到面前,顺势杀入。骑士将一丈五尺长的长矛紧紧的夹在肋下,身体前倾,全力刺出。步卒被长矛刺中,被战马撞中,惨叫着飞了起来。
在强壮的战马面前,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五十甲骑突入阵中,立刻向两翼展开,十骑一组,对弓弩手痛下杀手,长矛手们虽然转过身,企图拦截,却被弓弩手挡住,眼睁睁的看着甲骑从面前掠过,留下一路的鲜血和惨叫。
仅仅数息,甲骑就撕开了正面防线,并迅速将缺口扩大。
沈友接到甲骑得手的消息,毫不犹豫的派出两名都尉,发起攻击。一千步卒以曲为单位,首尾相接,踊跃而至,杀入阵中。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江东兵,已经被甲骑冲乱的步卒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纷纷被砍倒在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沈友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对孙策充满感激。这五十甲骑简直是无坚不摧。若是没有这样的利器,如何能迅速击破这些步卒的阻击。
张允,坚持住,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