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就注定低人一等。
别说喝几杯白酒,哪怕装孙子,魏宛央今儿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叫对方一声“爷爷”!
“欧总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
“既然魏小姐这么有诚意,我若不领情,似乎……也说不过去。这老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女人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可秦芹上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还嚷嚷着要走司法程序,告我强奸……”
“嗨!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没见过世面,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男人脸上没有半点被打断的恼怒,也不在意“大人有大量”这顶高帽子扣下来,自己被妥妥套住,只是含笑盯着女人姣好的侧颜,眸色渐趋暗沉。
说起来,魏宛央也是个大美人。
即便最简单的白衬衫穿在她身上,也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比起秦芹那种二十刚出头的小涩果,魏宛央就是已经成熟的水蜜桃,鲜美多汁,芳香诱人。最为难得的是,她年纪也不大,却一身风情。
欧志东收藏过的女人不少,大到一线女星,小到十八线嫩模,说是“阅女无数”也不为过,还从没见过魏宛央这一款——
介于少女和少妇之间,妩媚与青涩并存。
“不计较也可以,”男人忽然开口,嗓音哑了两度,莫名晦涩,“除非,你能代替秦芹,陪我一晚。”
女人笑容猛滞,酒液荡出大半,沾湿手背,凉意穿透毛孔直抵心口,随后蔓延到四肢。
某个瞬间,魏宛央很想不管不顾直接甩对方一个耳光,冷笑两声,扬长而去。
像只高傲凛然、不可侵犯的孔雀。
但现实却是,欧志东手里握着飞扬娱乐,她要完成收购,就必须先过这一关!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工作室发展受阻,那么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无法摆脱宋乾的挟制,又如何夺回晓乐的抚养权?
所以,她不能走,甚至……不可以拒绝!
欧志东:“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晚留下来,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内心再怎么翻江倒海,面上也平静如故,魏宛央:“抱歉,手滑了。”
说着,拭去手上的酒渍,取过酒瓶,再次斟满,自顾自道:“欧总胃口不小,也不知道酒量是否成正比?”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兴味,隐隐跳跃着激奋:“哦?你有什么好建议?”
“不如,我们比一比?”
“怎么比?”
“当然是,一杯一杯的比,看谁先倒。我倒了,任凭欧总处置。可如果……”她停顿一瞬,抬手搭上男人肩头,凑近,莞尔轻语,“您倒了,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软玉温香近在眼前,男人眼中仍是掠过一抹警惕:“什么条件?”
“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您,就像……《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对张无忌那样,想想都觉得有趣呢!”
男人眉头一紧,似在犹豫,却对赵敏和张无忌一说有些心动。
魏宛央拿起酒杯,递到男人面前,“别告诉,您不敢?”
“呵!拿话激我?”
女人脸上没有半点被戳穿的狼狈和心虚,反而笑容更甚:“没错,我就是激您!所以,到底比还是不比呢?”雪白的指尖掐着酒杯,暗含一股邀请的意味。
男人抬手接过,“好!如果比其他,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但论酒量,我欧志东还从没输过谁,就怕最后受不了的人是你。”
女人扬了扬下巴,做出睥睨之态,“话别说太满,试过才知道。”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股辣劲儿!”
接下来,满桌佳肴沦为陪衬,空掉的酒瓶越来越多。
欧志东笑眯眯饮下杯中白酒,一双眼睛却粘在魏宛央脸上,不时辗转至脖颈,顺势往下。
她借着倒酒的动作,侧身避开,“来,欧总,我再敬您一杯。”
二十分钟后。
男人双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绯红,喘息声加重,反观女人面色如常,甚至比没喝酒前还苍白了几分。
欧志东目露惊讶,眼中兴奋愈浓:“酒量不错,看来,是真有两把刷子。”
魏宛央按捺住腹中翻涌的呕意,轻描淡写:“否则,也不敢和您比啊?”
男人眸色一暗,“这样一杯一杯的喝太麻烦,不如,我们对瓶吹?”
“好。”欣然接受。
欧志东这才真正重视起来,见女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头愈发没底。
新开的五粮液,一人一瓶。
“宛央,你确定还要继续比?”
“为什么不?”
男人眼皮猛地一跳,嘴上却怜惜道:“你啊,女人家家逞什么强?这瓶下去能要了半条命,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欧总,你这么说,就太小看我们女人了。”
“……”
魏宛央:“我先干为敬,您慢慢来也行。”言罢,仰头猛灌。
男人目眦欲裂:“你!”
许是酒意上头,又或者好胜心起,欧志东红着眼开始狂饮。
结果半瓶不到,就已经不省人事,醉晕在座位上。
魏宛央见状,放下酒瓶,推了推男人肩膀,“欧总?别睡啊,我们继续喝……”
“不……嗝……不来了……”
“这怎么行?还没分出胜负。”
回应她的,是一阵鼾声。
女人长舒口气,忽地,面色大变,冲出包房。
捂着嘴,跌跌撞撞进去洗手间,趴在盥洗台上大吐特吐,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分钟。
魏宛央酒量不差,刚开始那几年,为了抢资源、拉关系,她没少出去应酬,赴过的饭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一个晚上赶几场,也是常有的。
原本滴酒不沾的人,就这么一点一点练出来了。
等到工作室步入正轨,名气渐涨,她才慢慢退居二线。
不料,今天还有机会重出江湖。
魏宛央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笑。
又或是……可悲?
好在,她赌赢了,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吐出一浊气,满满都是酒味。女人站直,压了压腹部,又抠着喉咙吐了一场。
掬起一捧凉水,洗把脸,调整好情绪及面部表情,这才离开。
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就这么一会儿,酒气便直冲脑门儿,眼前开始眩晕冒金星,手脚也酸软无力。
只有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
行至拐角处,冷不防撞上一具温热的胸膛,女人发出一声闷哼,反作用力下眼看就要后仰倒地,千钧一发之际,长臂横亘而过,卷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再顺势一拉,魏宛央再次落入那个温热的怀抱。
“阿乾……”她嘤咛出声,纠缠着醉意,宛若情人间的呢哝轻喃。
可惜,男人并未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