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给予了她多少伤害，只是……他被愤怒和憎恨蒙蔽了双眼，他看不到她的伤痛，只沉溺在自己的伤痛里，继而进行那可笑的报复。

到头来，她痛了，他并没有多好受，甚至是更痛了。

然后，他才明白，伤害她，其实就是在伤害自己，没有爱，哪来的恨啊。

这些年的耿耿于怀，无非就是爱到无法放下，只能以恨的理由来纠缠，也不愿意，真的就从此与她再无牵连，各自安好。

没有了她，哪怕是一分一秒，他都没有”好“过。

顾遇也跟着红了眼眶，他情不自禁地将许未来拥入了怀里，他的声音沙哑中，透着丝丝的哽咽，“对不起，我又让你哭了……”

他在车祸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许未来的笑脸的那一刻，他明明发誓过，他要永远守护着这个女孩的笑容。

他都无法去回响，他到底是怎么忍心，一次一次地惹她落泪，直至彻底地失去他最爱的笑容的。

许未来本来情绪就已经崩了，他这么一句话，更是让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因顾遇站着，而她坐在病床上，他抱着她，她的脸颊仅在他的腰间，她的眼泪全染在了他的衬衣上，湿了一大片。

她的双手死死地揪着顾遇的衬衣，好不容易缓过一些情绪，嗓音极其沙哑地反驳了一句，“我是因为刀口太疼了才哭的，才不是因为你。”

顾遇并未拆穿她的口是心非，他的手轻轻地抚上许未来的脑袋，轻得仿佛对待着易碎的娃娃，“嗯，你只是刀口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