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院使道:“街头冻伤的,平时吧,你上街到处都是冻的缺胳膊少腿的冻伤的病人,可是你真要找的时候,这个也不适合那个也不会适合。因为要找到差不多能比试高低的病人来,病人的选择也是由我来选择的,所以我当然要选择你们双方都说不出话来的。就按照这个来给你组织今天的练习,所以他们挑了这一上午,终于挑到了几个符合要求的。去挑的人都是记名堂的郎中专门治疗金创冻疮之类的外科郎中,根据我说的要求满城的去寻找,到现在才找到合适的。”
秋无痕再一次看了看付天源那张老母亲操碎心的脸,拱手说道:“多谢二位大人,辛苦辛苦!”
汤院使笑着摆手道:“这个倒谈不上,大街上拿就死了,最为麻烦的是衙门的打板子的犯人。老爷把案件审完退堂了,病人送回大牢,这才能够把犯人办理提压手续给送来,而且这犯人还不能是那些罪大恶极的凶犯,万一跑了可怎么办?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但是打屁股的板数又不少的,这也是需要等待的。终于等到了两个,也才刚送来。”
“还有背部疮的这个找起来就有些麻烦了,这得到各个药铺去查问,有没有刚来还没治的那种?这样治起来才有意义。如果别人都治了半吊子了,你再跟着治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背上长疮的病人倒不少,可是符合条件的能找来的却不多。”
他还想唠叨着,付尚书已经不耐烦了,说道:“赶紧的吧,我瞌睡都来了,这大冷的天,除了上朝,我就想躲在家里哪里也不去的。”
付天源和汤院使是多年的好友,说话自然也随便,汤院使伸手在付天源的面前点了点,无奈一笑,并没有生气。
于是汤院使带着秋无痕他们出来,到了隔壁一间屋子。这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病人,有冻伤的,有背上长疮的,还有屁股弹挨了板子的。
汤院使说道:“咱们先对背部长疮的进行治疗,治疗完了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现在总共背上长疮的有三个人,我先挑一个做给你看,然后你做两个相对容易的,我再给你点评。不过我这人说话很直,我说的重了你可要见谅,我是对事不对人。我只看你手术的手法高低,不问其他的,也不管你是谁,希望你明白。”
付尚书怕秋无痕不高兴,赶紧在一旁帮着解释说道:“汤院使是嘴上说的严厉,实际上都是一番好意。他严厉是有了名的,也是作为掌印官,如果说太好说话了,太医院要乱了,那可就麻烦了,皇上非拍桌子不可。所以呀严格是不得已,也是必须的。”
这句话说得汤院使很是受用,连连点头,望向秋无痕。秋无痕诚心说道:“我的手法可能不会被院试骂的很惨的,若是真是如此,那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不过我敢于挑战金太医,等一会儿我试试看,汤院使,请不吝赐教,晚辈自然感激不尽。”
汤院使对为秋无痕会打着哈哈尔谦虚两句,没想到秋无痕却大哧哧的说他的手术基本上不需要指点,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老人都喜欢年轻人谦虚一些,见秋无痕如此,自然也多了几分好好教他的心,不说别的,就算是看在付天源的面子上,他也会这么做。
汤院使检查了三个病人,挑了其中一个背部的疮最为严重的,开始给病人做手术,一边做手术一边给秋无痕解释。不过一看他做手术,秋无痕吓了一大跳,从药葫芦那学来的起源于现代西方医学的手术,差距很大。
他找来了一葫芦把上面的口切掉,掏掉了里面的瓤,然后在里面倒满了白酒,将口封死,再放入大铁锅的水中。下面烧火煮沸,煮到沸腾的时候将葫芦取出来,再把酒整个倒掉。趁着葫芦很烫,对准了创口突然罩了上去,紧紧的将那毒疮压着。由于里面热量形成的空气,便将毒疮整个吸进了葫芦之中,见差不多了,然后用刀子顺着平口直接将其切除,形成了一个碗大的创口。
整个操作类似于拔火罐,只是这手法太过简单粗暴,痛的病人跟杀猪一般的惨叫。幸亏事先已经做了准备,将手脚都绑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眼看挖掉的肉鲜血淋漓,这种方法实在太狂野了,不过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它是靠热力吸吮里面的坏死的肌肉,相对于其他正常肌肉是比较松软的,容易被吸进葫芦之中。但这个热度不好控制,所以吸进去的组织也是可多可少。像现在这个从创口情况来看留下,创伤上基本没有留下污染了的毒疮了。
不过也把正常的肌肉组集体组织割掉了,形成了这么大一个伤口,这个伤口要想愈合,那是很困难的。在现代社会估计要进行值皮,而且伤口这么大,是很容易感染的。要进行缝合的话,伤口太大了,其实拉的太紧容易崩开。
不过从汤院使的手法来看,极为娴熟。由此可见,他对这一招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