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人才到达长安,便可以采取回避制度,若是南阳郡之士,就不能在南阳任职,不许他们在自己的故乡为官,如此就能很好的遏制如今的这种情况而且各地的人才也会越来越多,家境贫苦的寒门之士亦能出仕。”
贾谊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刘长越听越是惊讶。谷漪
“栾布!取笔来!来,伱把你方才说的都写下来!”
刘长急忙说着,贾谊一愣,随即认真的写了起来。
刘长笑着对舍人们说道:“今日方知谊之才也!”,舍人们却并不像刘长这么乐观,栾布迟疑的说道:“谊的想法很好,只是,若是想要具体执行,只怕是不容易啊首先,教导士子的人选,就是一个很大难题。”
“可以育才,可是该让他们学什么呢?是学律法,还是治儒家之经典?还是数算?”
“考核又该考什么?不同学派的弟子难道要用不同的考核办法吗?”
贾谊听到这句话,顿时也开始迟疑,皱着眉头,大概也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刘长却不在意,他小手一挥,说道:“这些事,让满朝公卿去头疼便是!我们只是一个小诸侯国,又非庙堂群贤,想那么多做什么?也该让他们来做点事了!”
等到贾谊写完,刘长拿上了便急匆匆的朝着皇宫走去。
当刘长回到皇宫的时候,他们居然还在吵。
刘长不理会他们,快步走到了太后的面前,将书放在她的面前,抬起头来,傲然的说道:“这是寡人所想到的办法!请阿母过目!!”
刘长这么一句话,顿时就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众人纷纷看向了刘长与太后。
吕后接过书,认真的看了起来,贾谊写的并不多,吕后很快就看完了,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刘长,刘长笑着问道:“怎么样?阿母,寡人的这个办法如何啊?”
“贾谊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嗯??阿母如何知道?”
“下一次,你可以尝试着自己来写。”
“哦”
吕后看向了众人,“各位且看看这个。”
刘长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圈内,看了看左右,猛地伸出手,抱住一只羊羔,在众人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刚刚走出门,便看到吕释之站在面前,板着脸,凝视着他们。
“哈哈哈,舅父!”
刘长笑着走上前,“许久不见!舅父无恙?!”
吕释之长叹了一声,“你先把羊放下,跟我去内屋。”
“哦。”
刘长放下了羊,示意了一下吕禄,随即跟在了吕释之的身后,两人一同走进了内屋,面向而坐。
“长啊我听闻,长安即将设立太学,召天下贤才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只是要设太学,地方还要设立国学呢,这都是我的计策!”
刘长傲然的说着。
吕释之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我老矣,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只是家里这几个竖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若是能让他们跟着大贤学习治国的道理,能有些长进,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哈哈哈,舅父不必担心,我们所来往的,都是长安最贤明的人,我们常常聚集在一起,辩论经典,交流学问,颇有所获”
“长啊你就说,能不能将则,禄,种三人送进太学?”
“舅父啊!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小藩王,在诸侯内年纪最小,唐国在诸国内也是最贫穷的,我如何能做主呢?您不如去找太后,或许能办成这件事。”
“长,他们跟你一同玩到大啊你若是不帮着他们,谁来帮呢?”
“舅父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去跟阿母说说,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
“好,好,长,不要急着离开,你也许久不曾前来”
太后是说做就做的性格,她可不管这政策是否成熟,是否可行,反正政策她是提出来了,完善的事情就与她无关,将施行的事情直接丢给群臣,顺带着嘱咐一句,想法我已经提出来了,办不好可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然后,长安内的亲戚们就纷纷来找刘长办事。
想法都是一样的,都是想要将孩子送进太学,吕释之并不是第一个,夏侯婴,灌婴等人也都找过他了。
对于他们的请求,刘长并没有拒绝,只是说自己会去告诉太后,至于成不成,同样也不关刘长的事。
非世官影响力还是太大了,在以前,吕释之这些权贵们的孩子,无论自己的才学如何,直接就能做官,就像周胜之那样,前不久还在偷鸡摸狗,其父一句话就直接在南军入职,这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如今,太后却提出要以太学为主,用考核的方式来任官。
这对那些孩子已经当了官权贵们没啥影响,可是对孩子还不曾为官人来说,那就出大问题了。
周勃现在若是再想将周亚夫直接安排进南军,或许还能做到,毕竟他的权势太大,可对那些逐渐远离庙堂核心的功勋而言,就有些难度了。
当刘长走出了建成侯府的时候,群贤都在等着他。
刘长无奈的叹息着。
“大王为何而叹息啊??”
吕禄急忙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你但凡有些才学,你阿父也不会急成这个样子!”
刘长大骂,就在这个时候,樊伉忽然走上前来,“大王,阿父让你去一趟府里。”,刘长看着他和市人,无奈的摇着头,又来了一个啊。
事情也果然如刘长所想的那样,樊哙也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能进太学。
可樊哙并没有明说,反而是姨母在一旁笑着说起了这件事。
刘长苦着脸,无奈的说道:“其实,你们都不必急对开国大臣,阿母定然也不会太苛刻何况他们都是我兄弟,我也不会让他们没了前程,完全不必如此。”
“哎,有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吕媭笑着说道,又殷勤的为刘长拿来吃的。
不知为什么,刘长最近这几顿饭都吃的不是很香,仿佛里头夹杂了什么令他难受的东西,不再像从前那样胃口大开,只是吃了几口,刘长便起身与他们告辞。
“你站住!”
刘长正要离开,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呵斥。
他转过身来,樊卿站在不远处,咬着牙,怒目而视。
“你生气我也没办法,太学大概是不要女子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刘长一头雾水,继续装傻充愣,“这又不是我规定的,进太学又不见得是好事”
就在刘长准备继续糊弄的时候,樊卿却忽然哭了起来,眼泪不断的掉落,大声的哭了起来。
顿时,刘长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