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进我这小店来,有何贵干,”那老先生抬起了头,云淡风轻地对着我和宋惜问了这么一句,
“先生你这里是看相的吧,我们想看个相,”宋惜说,
“我这里看相,是要讲规矩的,第一条就是,同行不看,”那老先生看了我一眼,道,
还别说,这老先生的眼力见挺准的啊,一眼就看出我是同行了,
相人是分门派的,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规矩,既然那老先生说了同行不看,我自然不能去难为人家啊,再则说了,我本就没安心让这老先生给我看相,只是宋惜把我生拉硬拽进来,我没好意思拒绝她罢了,
“既然老先生不给看,咱们还是走吧,”我道,
“你跟他是同行,和我不是啊,给我看看呗,”宋惜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看她这意思,似乎今天非得要这老先生说两句啊,
“姑娘你让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岂不是存心要让我出丑,不管是你,还是这位相爷,我都是不会看的,”
那老先生居然称呼我为相爷,要知道相爷这个称呼,是咱们这一行里,晚辈对长辈的称呼,还有就是对那种本事远高于自己的人的尊称,
“老先生严重了,相爷二字,实在是不敢当,”我赶紧来了这么一句,
“你若是都当不起相爷二字,渝都境内,就没有相爷了,”那老先生说,
“请问先生你如何称呼,”聊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这老先生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叶子檀,”老先生道,
“叶先生您好,我叫赵初一,你叫我初一便是了,”我说,
“原来相爷你就是初一大师,你的大名,老朽早已是如雷贯耳啊,”叶子檀说话的时候,面相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但我总感觉,他似乎是在隐藏着什么,
今日我卜的是阴卦,是可以看男人的,但叶子檀的相,我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相人能看别人的相,自然也能隐藏自己的相,叶子檀将己之相藏而不露,难道是怕我瞧出什么了,
在跟叶子檀鬼扯了几句之后,我便托口离开了,
“为什么要带我去见那叶子檀,”我问宋惜,
“渝都有不少人专程跑到长滩古镇来找他看相,我叫你来,是想让你探一下那叶子檀的虚实,看看他是真有本事,还是在招摇撞骗,”宋惜跟我说了实话,
“他是个藏而不露之人,而且刚才我试着给他看了一下相,却什么都没看出来,”我顿了顿,道:“看相的本事我不好说,但其身上那个藏字,我就算是再学个二三十年,也不一定学得来,”
“那算了吧,我其实也只是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宋惜顿了顿,道:“渝都官场里的那些人,来找他看过相之后,或多或少都是走了点儿运的,最近这叶子檀在圈子里的分量,比你初一大师重多了,”
“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所以才带来的,”
宋惜这丫头的小心思,我自然是看得穿的,之前渝都官场里的那些人,哪个看相不是来找初一大师我,
这段时间,除了?卓今天来了一次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人主动来找我看过相,就连那之前常找我的姜教授、孙青岚等人,也好久没出现过了,
“看相只有给达官显贵看,才能成为有名的相人,渝都的这个圈子,是你跳出封阳县那个小格局的跳板,若是给那叶子檀抢走了,对你以后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宋惜这话,说得没错,
自古以来,有伟大成就的相人,哪个都跟达官显贵有往来,来往的达官显贵身份越是显赫,相人的名声就越是响亮,
继承了心生阁,虽然我不刻意去追求名利,但也绝对是不反感名和利的啊,名利这玩意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自己的付出和能力的一种肯定,
“事情得一件一件的来,要封阳县没了,我那心生阁就没了,心生阁不存,又何来发展之说啊,”我很淡定地笑了笑,道:“当下最要紧的,是把封阳县的那档子事给处理好,”
“你有分寸,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宋惜对着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