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我早晨提醒段若尘晚上早些回家,说我有事同他商量,他自是满口答应。
这日下午,我早早地去超市买了许多菜,做了段若尘平时喜欢吃的菜,又准备了红酒,等他回家的时候,心里一直琢磨着如何同他提及。
快天黑时,段若尘才匆匆赶回家中,见家里烛火通明,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还摆着两只红酒杯,他吃惊地看着我,“慎儿,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然这么有兴致?”
我上前挽着他来到餐桌前,然后给两只高脚杯都斟上了红酒,“我这不是见你白天辛苦吗?想着反正无聊透顶,不如制造一点气氛回来哄一哄你嘛,也让你下班回到家里好放松放松。”
“真是我的好老婆。”段若尘捧着我的脸猛亲了两口。
“少肉麻了!”我掐了一下段若尘的脸颊,又给他夹菜,“那就给老婆大人说说,今天都忙些什么?”
“不忙,那帮家伙都照顾我的身体刚刚恢复,所以能处理的事情,依然都自己解决了,我现在呀,还是只负责签签字、开开会、听听报告什么的,感觉像个废人一样了。”段若尘一提及公司,就揉着头懊恼道。
“是不是头又疼了?”我赶紧放下筷子,帮段若尘轻揉着头部,“你现在负责的都是决策上的事情,自然不用像陆老那样到处跑工地了,正所谓各司其职,要我说,你哥哥主外,你主内,里应外合,定然事半功倍。”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段若尘随即放松了不少,顺势躺在了我的怀中,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慎儿,有你真好!”
我但笑不语。
大概给他揉了四五分钟时,他突然起身握住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慎儿,我真不知道,若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该怎么渡过才好。”
“瞧你说的,我在你身边也没有为你做些什么!这得怪你这么快就依赖上我了。”
“嗯,都是我的错。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你看你,先是在医院陪了我大半年,每天不但要忍耐我的臭脾气,更为了我去学习按摩,每天为我做推拿,有时候一做就是一两个小时,现在吧!非但不嫌弃我是半个残废,还整日夹在我母亲和我之间忍辱受气。”段若尘抚摸着我的手,认真地说道:“我呀!总是说要给你最好的,却总是让你失望。”
“你的腿是因为我受的伤,我来照顾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学习按摩,是想打发时间,也算是多了一门手艺吧!”我定了定神,又黯然道:“至于你母亲,她不承认我这个儿媳妇,也是可以理解的,谁让我之前同她顶撞,而且没有一个好一家世呢?”
“慎儿,你这么想,只会让我更加内疚,归根结底是我太没用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你们的关系的。”
我点了点头,笑着叉开话题,示意段若尘吃菜,一时气氛无比融洽。
谁知刚吃了两口,段若尘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段若尘看了看电话,又看了我一眼后,说了声报歉后,就起身去房间接了起来。
我微笑着示意他离开,然后不动声色地品着红酒,因不善饮酒,想着品一点点,也无大碍,于是便细细品了起来,直到杯中的红酒被我‘品’了大半,也不见段若尘从房间出来。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正当我将杯中之酒品到底朝天时,段若尘才耷拉着头,从房间踌躇着走出来。
只见他情绪低落,心思重重的样子,不敢正视我的眼神,只低着头坐下来闷声吃饭。
“若尘,我们不如喝点酒吧!”我朝段若尘举起酒杯来。
段若尘点了点头,又被动地拿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傻瓜,这是红酒,哪有这么喝的。”我嗔怪地看着他,又打趣他道:“是谁呀?一通电话就让你魂不守舍的。”
“是--”段若尘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是我母亲,还有梁曼桢。”
“哦!”我点了点头,心里便明白了个七八分,“你也不用那么沉重,这些天来,她们也经常来我这里串串门、聊聊天什么的。”我今天的本意就是要解决他和梁曼桢的问题,自然要趁此机会说出梁曼桢和段母时常来串门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