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汉方才未想到,这会儿伊尔根觉罗氏倒是愈说愈琢磨出味儿来了,愈说愈有理,声音愈大,手掌拍的桌子震天响。
在这样的威势下,马尔汉方才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萎靡了下去。
和悦两眼发光,满眼崇拜地看向额娘,可以想象出此时的额娘也与当初年轻时无二了吧,凭这样的劲头,谁敢与其争锋?
再瞧阿玛方才的怒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低了脑袋,一副被拔了牙齿的猛虎,温顺委屈的模样,和悦对额娘愈发佩服的五体投地。
和悦抛出了这个问题,算是彻底把伊尔根觉罗氏的怒火给点燃了,平日里的端庄严肃也不见了,气呼呼地瞪向马尔汉:“你怕他罗察,我不怕,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给我这个交代,要是不给咱们家赔礼道歉,我掀了他的耗子窝!”
马尔汉似被踩了尾巴的狮子一般跳了起来,脸色发黑,咬牙切齿,怒不可遏:“谁怕他罗察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他奶奶的老子一刀剁了他的狗脑袋,谁敢坑半个子儿?”
“那你在这儿埋怨个什么劲儿?你不心疼小六便罢了,还怨她,有本事你去找罗察那老东西去!”伊尔根觉罗氏怒目瞪着马尔汉,不甘示弱。
马尔汉脸上的恼怒瞬间消散无踪,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放缓了语气:“我怎的不心疼小六了?你也用不着如此冤枉我。”说罢见妻子依旧怒气冲天的模样,忙温声细语地认错:“罢了罢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拿小六发火,你消消气成吗?”
“哼!”伊尔根觉罗氏重重地哼了声,扭过头坐了下去,脸色却缓了些许。
见阿玛成功被额娘压制住了,不再发脾气,和悦和妍悦同时长松了口气。
唉,此情此景,还真是额娘最有办法了。
趁此机会,和悦与妍悦还不赶紧桃之夭夭?赶紧向阿玛额娘行了礼,便要退下。
临退下之前和悦对阿玛说了一句话:“阿玛,您有空多听听外面的流言,吃亏的可是我们,是非对错,十四阿哥也该有个明白。”
说罢,脚步轻盈地跑了出去。
哼,若说此事与完颜氏无关,她才不相信,既然完颜氏敢挑衅,自己也不会客气。
她可是打听到,完颜明霜的大哥在户部当值,想要把某些消息传到十四阿哥耳中也并不难。
走了几步,和悦顿住脚步,脑子里似是闪过些什么,只是一瞬间又消失无踪。
正蹙眉努力思索,这时身后有人喊了声:“七格格。”,一路小跑了过来。
和悦回过身,却见是阿玛身边的长随长青,待他来到跟前,疑惑地问:“阿玛可是有何要说?”
长青恭敬地答:“老爷要小的转告七格格,四贝勒邀七格格去四贝勒府做客,老爷说七格格不可坏了规矩,得罪了四贝勒可不好。”
和悦诧异之余,火气蹭的下上了来,暗暗咬牙,这个四贝勒,竟然找到了阿玛面前,他要做什么?
不过她正好有事要寻四福晋,本来还在犹豫,这会儿也没什么犹不犹豫的了,自己还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她笑了笑:“告诉阿玛,我晓得了。”
转过脸,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