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塞斯克,于斌选择了前往棘齿城,在他没有稳定的物资来源之前,要完成与火刃氏族的贸易只能依靠地精,这些绿皮小矮子的商业网络遍布整个世界,火刃氏族这点需求对他们来说甚至都不需要从其他城市调运,光靠棘齿城都能满足。
另一边,在送走那些前去帮助火刃氏族净化甜水绿洲的萨满之后,萨尔带着卡诺斯走上了露台。
“这么说,大德鲁伊纳拉雷克斯并没有离开贫瘠之地?”
卡诺斯在回到地面之后直接回了奥格瑞玛,将哀嚎洞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这位兽人大酋长。
“是的!但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而已!那些跟随他来到贫瘠之地的德鲁伊要么死了,要么成了黑暗的傀儡,再也不会对我们产生任何的影响了!”
“但他们却释放了一个更糟糕的敌人!噩梦之主!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可怕,那么要不了多久,我们兽人就不得不直面那个梦魇了!”
对萨尔的悲观,卡诺斯有些意外:“您认为大德鲁伊纳拉雷克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那些长耳朵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高傲了!精灵大帝国的崩溃并没有让他们真正的学会谦卑,即使是塞纳里奥议会也一样,自从第二纪元初期这个为了保护自然平衡的组织成立以来,他们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将牛头人的德鲁伊纳入了议会之中!”萨尔的语气中带着失望和担忧。
卡诺斯知道萨满们一直在寻求加入塞纳里奥议会,一方面是因为萨满的很多法术和德鲁伊有想通之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和与精灵的关系,但由于兽人受恶魔的影响太深,术士取代了萨满成了兽人中的最大声音,这才使得精灵们对兽人十分敌视。
尽管如此,萨满们还是一边向塞纳里奥议会不断表示诚意,一边成立了一个名为大地之环的秘密组织,这个以萨满为主的秘密组织并不像塞纳里奥议会那样排外,反而吸纳了很多种族加入其中,包括蜥蜴人,巨魔,狼人,甚至还有鱼人这种在其他种族看来完全应该被归为野兽的种族。
“是先祖之灵向您揭示了什么吗?”卡诺斯知道某些强大的萨满可以通过与先祖之灵的沟通,从而获得预言的能力,在时间的长河中,他们偶尔可以打捞上来几个残片,以此推断世界的走向和灾难的到来。
“在消灭了那些术士之后,大地之环前不久在怒焰裂谷进行了一次秘密的沟通,元素之灵们向我们展示了一些未来的片段,那些片段充满了黑暗和鲜血,几乎让人绝望!”萨尔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世界即将迎来一个可怕的终末,在终焉之日面前,没有人能够幸免!”
萨尔的话让卡诺斯惴惴不安,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萨满们能够从元素之灵口中获知这个消息很显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否则萨尔不可能只派二十个萨满去帮助火刃氏族净化甜水绿洲,要知道,为了消灭那些盘踞在怒焰裂谷中的术士,光是集结在奥格瑞玛的兽人萨满就超过了三百人!
“您要我做什么?”卡诺斯不认为萨尔把自己叫来就是为了聊聊天的。
萨尔转过身看着这个兽人铁匠,卡诺斯的实力在奥格瑞玛中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英雄级的兽人在整个奥格瑞玛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卡诺斯的另一个身份却没有人能够代替,因为他叫卡诺斯•地狱咆哮!
“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兄长,他是战歌氏族最强大的剑圣,也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进入永歌森林的兽人。”萨尔用严肃的表情说道,“面对这个世界的终焉,光靠兽人是不可能抗衡的,我们必须为我们的种族找到一条能够生存下来的道路!”
“您想要和精灵媾和?”卡诺斯对萨尔的异想天开大为震惊,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先不论兽人和精灵之间长期的敌对和仇视,光是双方分属两大阵营就足以让萨尔的任何努力付诸东流,恶魔和亡灵是绝不可能坐视兽人脱离混乱阵营的。
“我还没那么愚蠢!”萨尔毫不犹豫的否认了卡诺斯的猜测,“我们和那些长耳朵之间的仇恨是无法调和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双方不能沟通!我的要求不高,哪怕只能拖延几年也是好的,这可以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
“您是说,阵营战争?”
萨尔的眼神中带着落寞,很显然“阵营战争”这个词语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离上一次阵营战争结束已经快三十年了,事实上要不是当初突然爆发的那场灾难,恐怕战争还会持续数年的时间,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卡诺斯?”
“知道,意味着所有人的力气都没有耗尽!”
“三十年的时间足够人类重新培养出一批新的士兵了,有时候我真羡慕那些人类,他们占据了那么多富饶的土地,还有充足的人口基数,就连普通的平民都至少有六十年的寿命。而我们呢?我们强壮,我们勇猛,我们无畏,但谁知道我们兽人平均年龄甚至不到四十岁!更别说新生儿的夭折率了!我们每训练出一个合格的战士,人类就能培养出十个,甚至更多!”萨尔用几近于咆哮般的语气说着这些话语,“而那些术士,那些该死的术士!他们竟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不惜让兽人的新生儿在一出生就进行暗影亲和仪式!那简直是在谋杀!谋杀整个种族!”
和法师招收学徒之前要先检测学徒对魔法元素的亲和力一样,术士虽然对天赋的要求要低不少,但也需要学习者拥有对暗影力量一定程度的亲和度,否则你连暗影元素都感觉不到,谈何学习术士的知识!
只不过,兽人术士们做的更加过分一些,他们为了增加兽人术士的数量,不惜对新生儿进行暗影亲和仪式,通过特殊的方式让新生儿在一出生就吸收一定量的暗影元素,从而增加兽人的暗影亲和力。但这么做的代价却是极高的致死率!本身兽人新生儿的夭折率就比人类高(物资缺乏以及医疗技术低下),而暗影亲和仪式的致死率甚至超过三分之一,一旦真的让那些兽人术士这么做,毫无疑问兽人每年的人口增长率甚至会降低一半!
这是萨满们绝对无法接受的,因为这相当于从根子上消灭萨满之道,新生儿的减少再加上其中大部分被从小培养为术士,萨满们还能有多少新生力量来进行补充?
这才是萨尔不惜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和术士决裂,进攻怒焰裂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