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百多个字里哪两个字组合的,这个名字正躲在里面只是自己没碰上,没发现,没组出来。”他坚定地这么认为。
怎样才能找出这个名字来呢?他对着这一百多个字产用抽奖的法子从中郑重的抽出两个一组一念,嘿,感觉不一样,有点适合做儿子的名字。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呢?他又随便抽两个一组一念,发现后一个更好更适合,再后来当然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一山更比一山高。
他的眼睛也花了脑子也晕了,最后他儿子的名字更加确定不了。看来这不是一下子能办好的事,颜永农暂时停下做这件事。
儿子不可一日无名,亲戚朋友来慰问时,第一句问的是给孩子起了个什么名字。颜永农的房头上侄子们追着后头问:“我们叫他什么呀?”大有不得结果不罢休的架势。颜永农好烦就说:“他叫‘牛莫问’。”
颜永农的脑子虽然糊涂了,但是自始至终认定儿子的名字出自那一百个字里。他信缘,字典里一万多字他就恰恰相中这一百多个,不是有缘才相会吗?这个“缘”字让他脑子开窍了:儿子是上天送来的,那么他的名字应由上天来确定。那一百多个字也是上天指引他找到的,于是他把那些字分别写在一百张小纸片上,揉成团放进竹筒里猛摇。
这次他不是自己从中拈出纸团,他怕自己的手不灵拈不到那神圣的两个字来,而是让儿子从中摸出两个来,并且按摸的先后顺序排列。这两个子是“边”和“兆”,边在前,兆在后。颜永农按照顺序叫一声:“颜边兆。”哪知道那孩子接着应一声:“哎。”
于是“颜边兆”这个名字诞生了。
“颜边兆,好,好名字,太好了。这个名字比前面的任何一个都好。”颜永农每叫一次“颜边兆”就增添一份亲切、一份喜爱。
特别是他歇落一阵子又情不自禁叫了声:“颜边兆。”听到稚嫩的嗲气的“哎”时,他激动得面红耳赤,心里怦怦直跳。
这个名字好,好极了!他们父子贴得更紧了,他们共着的这个“颜”字是一根铁索把他们紧紧串在一起,任何人任何力量也无法把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