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覃之,你回去做你的顾少,生活会轻松很多,我们做不成有情人,就做敌人吧。”我对后视镜里的他说,然后加离开了停车场。
我以为顾覃之这样就能乖乖的回帝都,继续做他的大少爷,没想到距离这件事才一周,我就在全国行量最大的某券日报上看到了一则声明,声明的人是顾覃之,他郑重表示,即日起与顾氏脱离关系,同时卸下在顾氏的一切职务,自己名下的股权全部低价兑现,希望找到可靠的合作者。
这个声明好像是一个开头,接下来几天,每天的日报上都会有他这则声明,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顾氏高层的人员变化,这一次人员变化是掌门人的变化,相关市场一时风起云涌,股价一天一个样儿,一天跌停一天涨停,热闹得不行。
刘秘书给我送了一份董事会的建议,建议我们在这个时候高价收购顾覃之手上顾氏的股份,需要尽快接洽。
这个建议我是喜欢,如果能借机把顾氏搞到手一部分,也是我所期望的。但是,如果这样做,我必须要和顾覃之面对面了,而我不愿意这样做。
当天,我拿着这份建议书回到家里,扔给老爸看,听他的意见。他拿着看了一遍,说:“这个建议是我给那帮董事们提的,我也希望在这个时候收一部分顾氏的股份,据可靠消息,顾覃之手上至少有顾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妥妥的大股东,把他手上的股份收购过来,等于我们在顾氏的董事会上有了言权,到时候帝都和h市的资本市场会面临一场大洗牌,我希望这场洗牌当中,你能够脱颖而出。”
老爸的几句话,让我燃起了对这件事的兴趣。
只是,我心里似乎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要面对顾覃之,我要怎么面对呢?
老爸看出我的纠结,拍了拍我的手说:“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这句话你要记住了,如果自己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趁着你老爸我还活着,把徐氏卖个好价,然后做一个富贵闲人,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对你期望并不高,只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过好这一辈子。也是在看到你回h市以后对经营公司有了点兴趣,我才开始培养你的。而且从你接手了这两三个月来看,你做得不错,有希望能培养出来。”
我还是没说话。
老爸语气心长的说:“再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做不到,老爸不勉强你你,股东当中我也挑出了几个不错的人选,你就拿干股分红也是可以的。徐氏能让你和你的下代都衣食无忧一生,再远我就管了不了。”
“好的。”我应了一声,拿起那份建议书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反反复复想的都是这件事,但左右都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去收购顾覃之的股份有点认钱不认人的味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愿意自己是这样的人。
既然这个事想不出结果,我索性不想,就在把自己脑袋放空以后,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顾覃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既然回到帝都,那就应该好好的经营公司,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难道是邙邙的事被他查出来了?难道邙邙的死真的与顾长山有关系?这一切,只是顾覃之为了叛逆而做出来的义气之举?
想到这里,我吓了自己一跳,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挺心酸的。那就说明我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他从头到尾都没爱上过我,他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天真纯洁的邙邙。
我给了自己一天的时间来思考要不要和顾覃之谈收购股份的事。但是,我这个决定还没做出来,周警官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和我说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我一听马上打起了精神,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问:“什么进展,那些人贩子抓到了?”
“不是,安琪的银行户头上在一个月以前突然多出来了两百万的巨款,汇款人不详。”周警官说。
“不可能,汇款人怎么可能不详,别说是汇这种巨款,就算是汇几百几千块也会有记录的。”我惊叫了一声。
周警官的语气确实很无奈,他说:“但是,这个真的是不详,银行查不出来。”
我没再说话,这种情况很难办,那就说明汇款的这个人有中央银行的关系,或者说是他(她)通过某些手段收买了相关部门的人,所以才会把这一笔汇款的汇款的做到不详。
“还有一种可能性。”周警官犹豫了一下说,“当然,这只是怀疑。”
“什么可能?”我追问。
“对方黑进了银行的系统,当然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周警官说,“你不用太担心,这个案子已经被局里定为大案要案,会重点破获的,还有就是我今天和你说的都是怀疑,没有证据的,你最后能保密。”
“我知道,谢谢你周警官。”我说。
挂了周警官的电话,我心里忽然下了决定,要去找顾覃之单独谈一次,顺便看一下安琪,我觉得有些话需要当面说清楚。
心下做了这个决定,我和老爸说了一声,把球球和家里的一切都托付给了吴阿姨,然后自己坐上了返回帝都的航班。
见顾覃之很简单,我给他打过去电话时,他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应了下来,同时和我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后,地点是在我在帝都第一次偶遇他的那个酒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定在这里,但是既然我让他选择的地点,我就没权力提出异议。
我距离那里比较近,打了个车赶过去,用了二十分钟。
现在还不到晚上最热闹的时候,酒吧也没有越夜越美丽的诱惑,我一个人点了一杯果汁,坐在靠窗的卡座里,等着顾覃之。
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他先从玻璃外面看到了我,拍了一下玻璃和我打招呼,然后走了进来。
这才一周多的时间,他又瘦了。
说实话,看到他这样子,我心里钝钝的疼。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想了想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毕竟是爱过的人,一时有感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晨我面前坐下来,看到我喝的是果汁,自己也点了一杯一模一样的。
“你是为股份的事儿来找我的吧?”他先开的口。
我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不由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卖公司?”
“忽然觉得这种人生没有意义了,想换一种活法儿,而且我知道一旦我出售股份,你一定会和我联系,毕竟你老爸一直想着的是吞并我老爸,我老爸想的也是怎么吞并你们家。”顾覃之很直接的说,“我就是想把你引出来。”
“引出来干什么?逗我玩?”我有些生气了,“你不是真的想出售股份,对吧?”
“对别人来说是这样的,来一个我拒绝一个,但对你不一样,只要你愿意买,我就卖,低于市场百分之十的价格卖给你。”顾覃之说,说完,他还看了我一眼,甚至眨了一下眼。
我更加不解了,笑着看向顾覃之:“为什么、我需要理由?”
“不需要理由,就是想卖给你,你就说一句痛快话,要不要买?”顾覃之看着我。
我在心里迅的算着他这个报价能给我省多少钱,大概算出一个数以后,我有些惊呆了。原谅我,自幼到大,我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我觉得凡是人办事,都需要理由,你也不例外。”我说。
他笑笑,看着窗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如果我说,我在用一个集团向你表真心,你信吗?”
他的话把我惊呆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个举动有点烽火戏诸侯的意思了。我不相信顾覃之会真的这么做,他是顾长山的儿子,骨子里与顾长山一样,就像我骨子里和我老爸一样。他不可能为了我,贱卖掉一个集团的。
百分之八的股份听起来很少,但是总股本的基数很大,再加上现在顾氏的股份每股是五十六元,总金额算下来总金额大得有点吓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顾长山此刻后悔得肠子都会青了,家长把股份转到孩子名下,是因为觉得孩子最可靠,但是这种可靠居然会被打破,顾长山是想不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进进了酒吧,在我们和顾覃之面前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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