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段郁承的电话,简如约的嘴角还是上扬的。
有的人就是有一种这样的魔力,明明没有做什么,但却让你的心里跟吞了蜜饯一样。
但这种甜,在简如约听到敲门声,开门后看着许樊跪在她面前时,荡然无存。
“如约,我求求你,睿达是我的心血,它要是倒闭了……我这辈子就完了,我妈就我这一个儿子,我要是出事了,她怎么办?”
许樊说跪就跪,眼泪也是掉的一点都不含糊。
“如约,我……我后悔了,和你离婚我真的后悔了!”
许樊后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简如约是真的后悔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说男人不能跪,但像许樊这样孬种的下跪让简如约恨不得立刻去洗眼睛。
“许樊,你如果没有做违法的事情,睿达怎么会完蛋,况且……如果你真的犯事了,我又能帮你什么?”
一听这话,许樊的眼泪立马止住,有些激动的说,“可以的,你可以的……只要我们复婚就可以!”
“或者你去求简总,只要他同意,办法多的是……如约,求求你,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简如约觉得自己下午没睡醒,不然这么荒唐的话怎么能从那个骄傲,恨不得把自尊心捧在天上的许樊口中出来。
面前的这一切更是荒唐的可笑,“顾若涵呢,她不是自诩家族庞大吗?你不也看上了她家的实力吗?怎么……如意算盘没打响吗?”
“如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被顾若涵骗了……她根本就是顾家的什么大小姐,而是私生女!”
听到这里,简如约真的是气笑了,不知道是该笑许樊的势力,还是笑顾若涵的虚伪。
“抱歉,我不能帮你!”
简如约将许樊挡在了门外,回到房间,她心里烦乱的厉害,按理说,这件事情虽然严重,但也不至于让睿达倒闭。
其中难道另有猫腻?
思来想去,简如约还是给小琪打了一个电话。
“如约姐!”
“睿达怎么回事?”简如约省了寒暄,开门见山道。
没想到这次小琪犹豫了。
“很严重?”
小琪“嗯”了一声,接着声音很低的说,“那批药虽然投入市场的不多,但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有些人也出现了发热,呕吐等症状,有关部门介入调查后,只要是和这个项目有关的,都没能逃脱。”
顿了顿,小琪说,“许总自然也没能躲过。”
简如约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制药公司,如果在制药的环节出现了问题,这不仅是到的问题,更是犯罪。
“如约姐……你真的不能帮帮许总吗?顾小姐在出事后不仅把孩子打了,还辞职躲到家里去了,许总孤立无援,真的很可怜!”
简如约沉默,许樊的境地竟然比她想象的更要严重。
本以为,她会新生快意,可现在……她除了惋惜没有旁的情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商人。
简如约沉默了几秒,问小琪,“我能帮他什么呢?顶罪吗?”
闻言,小琪在电话的那头哭了出来,“如约姐,对不起……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小琪没有说,但简如约还是猜到了。
小琪喜欢许樊。
“感情的事情谁也不能控制,况且我们已经离婚了……”简如约深吸了一口气,说,“进去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表现好还能早点出来,那么多债他何时能还的完。”
小琪哭的更凶了。
“我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他作为学长负责迎新,接的人恰好是我,那时我穿着老家的粗布衣,布鞋……所有看到我的人都在笑我,可唯独他没有,他说,即使我穿的再破,也比那些穿着限量版的姑娘好看。”
“如约姐,你说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扬言要为国家的医药事业做贡献的人去了哪里?”
小琪的哭声还在继续,简如约也想问一句,曾经的那个许樊去了哪里?
就算她和许樊的一切都是金钱交易,可许樊在大学时的骄傲人人都知道。
可现在,他的那份热爱和骄傲却让他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挂了电话,简如约烦躁的揉了揉眉,或许是因为小琪的话,或许是因为……因为她不想承认的余情未了。
如果没有联系小琪,她或许直接无视了许樊的乞求。
可现在……她竟然有些于心不忍,可他们离婚时,乃至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都叫她对许樊厌恶至极。
简如约的心里像是有个钟摆,叫她无法抉择。
但最后,简如约挣扎再三,翻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做人做事,都要无愧于心。
说到底,还是她耳根子软了。
她在想,如果打开门的时候许樊还在就给他,如果人离开了……她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许樊还维持着之前下跪的模样,他看到简如约,眼里掠过一丝欣喜,“如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