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简如约还怀疑简念恩是不是真傻,现在看来……人家是装傻!
简如约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一下嘴角,“不过我空降来……爸爸可不是很高兴!”
语毕,她抱起那一堆的资料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简念恩在身后说,“爸爸也只是一时在气头上!”
简如约笑了笑,头也没回的说,“没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当初老爷子说是挂着副总的虚职,如果不是老爷子安排人故意丢给她一些工作,她在华严过的还行。
打酱油的日子特别的快,转眼就进入了十月,想到三个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她准备周末去一趟凤回里。
凤回里在城东,被一片的高楼大厦围绕着,冰冷无情的水泥旁边是历经沧桑的淳朴院落。
这里是保留最完整的一块四合院,除了一些原住民,剩下的皆是一些真正的有钱人。
路面整改之后,除了私家车,出租车不让进。
简如约只好下了车,踩着斑驳的青石板,穿过错综复杂的胡同,直到看见一处门口种了很多小花的院子,她才停了下来。
她还没有敲门,门已经从外面打了开来,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素色棉麻群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女人的优雅和古典美。
“鱼老师!”简如约轻轻的唤了一声。
她是鱼秋月,现在在舞蹈团任团长,简如约的舞蹈老师就是她。
这些年简如约虽然不跳舞了,但一直都和老师有联系。
他们有些日子不见,开了话头便有些止不住。
两人正说着话,隔壁练习室的门开了,一群小朋友嘻嘻哈哈的跑了出来。
“鱼老师再见!”
“鱼老师,再见……”
鱼秋月温柔的笑了笑,说,“再见!”
等孩子们都走了,鱼秋月对简如约说,“这些孩子里头有几个好苗子,但要说我最中意的……还是你这个丫头了!”
说到这件事,两人都有些唏嘘。
简如约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有些忐忑的开口,“老师,您说我重新来过……晚吗?”
鱼秋月一听,眼里划过几分欣喜,“你想通了?”
闻言,简如约蜷缩的手指松了松,仍旧不安……她眼里闪过一阵迷茫,“好像别的做的也不是很好……跳舞的话,最起码我自己是开心的!”
鱼秋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叹了一声说,“人生苦短,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开心,丫头……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如果这种话从别人口中出来,或许是毒鸡汤,但鱼秋月对简如约这么说,便是她最真心的话。
“谢谢老师!”
“谢我做什么……你该谢谢的人,是你自己!”鱼秋月是当年事情的见证者之一,这些年简如约的挣扎和彷徨她看的清清楚楚,正因为清楚,所以她心疼自己这个徒弟,但有的时候,旁人代替不得。
简如约咬了咬唇,眼眶一圈的红,紧紧的抱住了鱼秋月,还好……一切都不算晚。
从凤回里出来,已是晚上十点,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前,简如约有一种错觉,刚才那一方满是缭缭茶香的院子都是幻象。
可心口是暖的,老师给她在庙里求来的串珠,温润的贴着她的手腕。
简如约笑了一下,准备去打车,裙子却被人扯了一下。
她吓的猛的回头,却看到了一个只到她腰的小姑娘。
“姐姐……”
小姑娘扎着羊角辫,脸上都是泪痕,可怜兮兮的模样,像个流浪的小花猫,但从身上的穿着来看,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简如约愣了几秒,她往四周看了看,都没有看到有找孩子的大人。
她蹲下身,不由的放缓了声音,问,“怎么了?”
“姐姐,我迷路了……”小姑娘说着就开始掉眼泪,“你可以给我的舅舅打个电话吗?”
简如约伸手擦了一下小孩的眼泪,问,“你记得你舅舅的电话号码吗?”
小姑娘皱着小脸,想了一会儿,然后报出了一串数字,说,“这是舅舅家里的电话!”
“好,我给你舅舅打电话!”
简如约连着打了两遍,电话都无人接听,她又问小姑娘,“你确定就是这个号码?”
小姑娘扁了扁嘴巴,说,“我不会记错的!”
“好,你没有记错,姐姐再试一遍!”
这一次,铃声响了一会儿就有人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现在在凤回里和江川路的交叉口这里,有一个扎小辫子的小女孩……”简如约说着,身旁的小姑娘大声说,“我叫朵朵!”
“对,朵朵迷路了,您是她的家人吗?过来接她一下!”简如约打开了免提,叫朵朵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确定了对方是朵朵的家人,简如约才挂了电话。
外面蚊子多,简如约便带着朵朵去了旁边的甜品店。
半个多小时后,简如约身旁的朵朵突然从凳子等跳了下来,跑着向门口冲去。
简如约怕小孩摔倒,连忙拿着手机跟了上去。
还没到门口,就看到朵朵撒娇的扑在了一个人的怀里,委屈的喊着,“舅舅!”
看着那人又是责备,又是心疼的抱起了怀里的小女孩,简如约拎着背包的手却不自觉的攥紧。
她随便捡了一个小女孩儿,没想到是段郁承的小外甥女。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上次在酒吧,她已经斩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段郁承也是干净利落,本以为他们再见,会是姐姐和妹夫的关系,却不料人生如戏。
阴差阳错,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再见了。
可距离上次也就过去了两个多月,但简如约觉得像是过了好几年。
她抿了抿唇,笑着对小姑娘说,“小丫头,下次别大晚上的跑出来了,再见!”
语毕,她挥了挥手,从段郁承的身边擦过,往外面走去。
“我送你!”
闻言,简如约脚步微顿,头也没回的说,“不用了!”
但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