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风一般的朝简如约刺来,刮起一阵凛冽的风。
预期的疼痛没有袭来。
她被段郁承挟带起,绕着原地转了半个圈。
段郁承将她护在怀里,抬腿一个横踢,将那闪着寒光的匕首踢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
直到听见匕首落地的“哐当”声,简如约的脑袋才从懵智中回神。
“顾若涵,你疯了?”
简如约看着面前的顾若涵,她头发凌乱,一身的狼狈,脚上只穿着一双脏兮兮的拖鞋。
“简如约,你这个臭表子……我哪一点不如你了,凭什么人人都要喜欢你,你既然都卖给了段郁承,又何必招惹顾容与!”顾若涵阴沉固执的盯着简如约,那模样跟失了心智一般。
“如果不想死,就闭嘴!”段郁承沉着脸,低呵。
顾若涵可以肆无忌惮挑衅简如约,但面对段郁承,她纵然有贼心,也没有贼胆。
看到顾若涵这模样,简如约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念在曾经一起工作的情分,她拿出手机给顾容与打电话。
“顾若涵在兰苑,你过来把人领走!”
顾容与本来就在找顾若涵,一听到简如约的话,立马说,“我现在就过来!”
不到二十分钟,顾容与就过来了。
“简简……不好意……”
可当他走到顾若涵的身边,看到对面将简如约护在怀里的段郁承时,话语一顿。
“把人带走!”段郁承眯了眯眼睛,明明只比顾容与高了五公分,但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顾容与,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顾容与也是天之骄子,何曾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鄙视,他一把抓过顾若涵的手,尽量平视着段郁承,“段总,放心!”
末了,他对简如约说,“简简,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简如约心里想说不必了,但看着顾容与那平静温和的眸子,发现说不出任何的重话,“那麻烦师兄了!”
顾容与离开后,简如约有些烦躁的叹了一口气。
“你还上去吗?”
本来,她打算带段郁承到楼上喝点小酒,看个电影的,但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情。
段郁承眸子一沉,说,“下次吧!”
闻言,简如约心里蓦地一松,但也有一点点的失落。
“也好,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两人在楼下分手,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回到家的时候,简如约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段郁承的西装外套,上面满是他独特的气息。
累……
其实,在顾家门口顾若涵找事的时候,简如约就心累,但后来,她为了不让段郁承难堪……一直都在强撑。
即使在楼下,她还邀请段郁承上来。
可现在,当她靠在门板上,怀里抱着段郁承的衣服,闻着沾染着气息的外套时,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
她安慰自己说睿达和许樊都是罪有应得,可心里当真一点都不介意吗?
翻出小琪的电话,简如约问了一下许樊探监的日子,这个月的探视日恰好是周一。
简如约请了一天假,去郊区探望许樊。
坐在会见室等了半个小时,她才看到许樊穿着素净的蓝白囚服走了出来。
几个月不见,他像是老了几岁,但精神还算好,可见并没有受什么苦。
隔着隔音墙,许樊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
一个月就一次的探监机会,而且只有一个小时,他避了半小时,这会儿更是不愿意讲话。
沉默了几分钟,简如约问许樊,“你知道?”
闻言,许樊脸颊上的肌肉动了动,但并没有开口。
简如约却扯着自嘲的笑了一下,“可是我昨天才知道,许樊……你说,我他妈的是不是个傻子?”
“不是!”
许樊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
简如约抬起了头,看向了许樊。
许樊说,“甬发的合同虽然是你签的,但事后都是我在负责,其实也是我见财忘意,如果说没能侥幸逃脱,也是因为睿达的合作对象恰好是甬发,北南要在甬城开分公司,甬城便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擒贼先擒王,甬发是甬城制药公司里头的老大,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推动,可能他们也侥幸逃脱了。
但结果是在睿达破产的第二个月,有关部分就已经介入了甬发的调查。
其中检查出多类抗生素超标,而有些早已经投入市场销售。
甬发的负责人随后判刑,公司罚款数十亿,但……甬发还在,只不过是换了负责人。
而这个人恰好是郁封河,段郁承在北南最大的竞争对手。
且不说,俩兄弟是否真的为继承权而反目,就甬发这样的大公司收购,段郁承身为北南的副总,也是知情的。
许樊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简如约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她像是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
这些日子,她沉溺在段郁承编造的温柔梦中,从没有怀疑过睿达的破产,许樊的量刑。
可现在,她茫然了……
真真假假,她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如约,我是犯了错……可至于吗?”许樊颤抖着声音问,“他们北南想要控制甬发,岂会在乎一个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