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诚恳的朝西野说,“简小姐就拜托您照顾了!”
方清源走后,西野皱眉问简如约,“新的追求者?”
简如约浑身难受,她往病床上一坐,“你以为我是软妹币啊,人见人爱!”
“也是,毕竟我才是软妹币!”西野不要脸的说。
简如约没有告诉西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是因为丢人,而是因为不想把西野也卷进来。
郁家这潭水太深了,谁一旦涉了水,就有溺毙的风险。
她被卷入已是不得已,但西野的背后是路家,更不能掺和进来。
“一脸深沉的,在想什么?”西野探究着她的神色,问。
“没事,老毛病。”
“胃病又发作了?”
简如约点了点头。
“可怜,今天我就牺牲一下我美容觉的时间陪陪你吧!”
西野说到做到,在病房陪了简如约一晚。
隔天上午,段郁承听向楠讲这件事情的时候,脸比锅底还黑。
他电话刚挂,甬发的财务经理来了。
财务经理看到段郁承这沉的滴水的脸,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段……段总,您……您找我?”
段郁承眼神一凛,目光犀利的看向财务经理,“你来甬发几年了?”
“八……八年。”
很好,八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应该都了解一些。
下一秒,财务经理又补了一句,“但我也是今年年初才做的财务经理。”
“那你以前是什么职务?”
“财务室……财务室的杂务。”
说完,财务经理垂下了脑袋。
怪不得,一点做领导的风范都没有。
“说说,这八年你知道的任何关于甬发的事情。”
财务经理一愣,有些怯懦的抬头,“什么……什么都要讲?”
“嗯,事无巨细!”
语毕,段郁承丢给财务经理一支录音笔,冷冷的开口,“别说谎,我会另找人确认!”
在甬发被北南收购之前,财务室的人除了这位经理和一位新来的实习生,全部辞职。
巧的是,当时作为甬发的收购策划人,对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甚至,在郁封河来甬发之后,将这么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杂务提成了财务经理。
且不说,郁封河是不是慧眼识人的伯乐,这种在没有任何考核和评估的条件下任命财务经理,做法略显草率。
段郁承给了财务经理两天的时间。
事实证明,有时候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能注意到别人忽略的一些事情。
段郁承看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音频,冷笑一声,“甬发,睿达,长通……”
对面的高远一脸的费解,“段总,您的意思是说睿达从一开始就是甬发和长通的桥梁……”
这句话这么说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说着说着,高远突然停住了。
睿达之所以能够成立,是因为简思学的赞助。
再往远一点来说,睿达的创始人许樊,是简思学挑选的。
他真的是因为许樊是他学生里最贫寒,却最努力的那一个?
高远不敢深想,可细思极恐啊。
他抬头看着段郁承。
可段郁承却故作高深的不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勾了一抹冷笑。
这笑叫高远打了一个寒颤。
段郁承敛眉,对高远说,“去打听一下,许樊在里面待的还好不好?”
“是。”
简如约只是被宁雪下了药,所以在药效解除后,人就没什么大概了。
但因为这这些日子,她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所以在医院多待了两天。
出院这天,恰好是周六,也就是简思学所说的郁家宴会的日子。
当时她拒绝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怕见到段郁承尴尬。
第二,则是厌恶郁封河。
现在,段郁承去了甬城,她想见都见不到。
郁封河虽然讨厌,但今天她不得不去。
下午,她去段郁承之前给她订过礼服的店里挑了一件礼服,又去沙龙中心做了一个造型。
收拾妥当,简如约去了华严。
她美艳的不可方物,一走进华严的大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简如约视若无睹,直接上电梯去了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吴淑娴也在。
正好,省的她在找一次。
“这个,竹墨欠你们的两百万!”
简如约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放在了简思学的办公桌上。
简思学看着这张支票,神色不明。
吴淑娴却眼神一沉,“这是你自己的钱!”
“对啊,为了这笔钱,我昨天差点搭上了一条命,现在我还不想死,所以只好拿钱买命了!”简如约歪着脑袋,笑的无辜而又冷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淑娴心里有鬼,但不想当着简思学的面被简如约跳开了说。
简如约眨了眨眼睛,“吴总是老年痴呆了还是选择性失忆?”
“你说谁老年痴呆?”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简思学不耐烦的低吼,“都闭嘴!”
简如约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简董,钱已经收回来了,我这就听你的话去参加郁家的宴会去!”
她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了简思学的制止声,“站住!”
“简董还有什么吩咐?”
简思学眉头深深的皱着,“我不管你对郁封河是什么想法什么意见,但你们的婚约我已经答应了!”
“所以,您是打算抬着我的尸体去和郁封河结婚吗?”
“你!”简思学气的嘴唇发抖。
简如约却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为了这点事情自杀的,毕竟八年前我也没死对不对?”
她说道八年前的事情,简思学就不说话了。
旁边的吴淑娴却不屑的开口,“谁知道当年是不是你故意勾引别人的!”
吴淑娴话音一落,脸上就出现了四条深红的印子。
“吴女士,请注意你的措辞!”简如约眯着眼睛睨着吴淑娴,居高临下的开口。
吴淑娴何时被人这么打过。
她双目通红的往简如约的身上扑,但被简如约轻巧的躲了过去,她看着愤怒的吴淑娴,淡淡的开口,“这一巴掌,是因为昨天的事!”
简如约不想新世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去竹墨要钱的事情是吴淑娴安排给他的。
第一次去,她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巧合的遇到了物业的大叔,大叔又特意给她八卦了宁雪的绯闻。
第二次去,之前黑着的摄像头已经亮起了红灯,她刚从大楼离开,宁雪的电话就来了。
她可不相信区区一个宁雪已经能够找人监控别人的一举一动。
除非有人想借着宁雪的手,除掉她。
简如约想来想去,这个人除了吴淑娴,她想不到别人。
“我亲爱的后妈,我都说了我不要华严,你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呢?”简如约从吴淑娴身边经过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您可别真逼我回来争家产!”
简如约离开后,吴淑娴的脸忽青忽白。
“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吴淑娴满肚子的怨恨,但顶着脸上的手指印,委屈的说,“我能做什么呀,我只不过是让她去收收钱而已,我要是真想做什么,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最好是没有,这简家还没有散,用不着你们慌着争家产!”
被人说中了心事,吴淑娴又红着眼睛说,“简思学,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恼,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每次说你两句就哭!”简思学不耐烦的说,“去看看,念念收拾好了没有?”
吴淑娴用力的抹了抹眼泪,心里却恨不得简如约马上就去死。
郁家的宴会在郁封河一房的别墅里。
郁封河的母亲郁芝兰六十大寿。
郁芝兰是郁正北的二女儿,也是郁正北最得意的一个孩子,只可惜不是儿子。
后来,在郁正北的大女儿出嫁之后,郁正北便给这个最宠爱的小女儿招了上门女婿,招女婿的时候郁正北也花了一番心思,既不能太有能力夺了郁芝兰的权,也不可以软弱无能吃软饭。
最后挑来挑去,挑到了郁封河的父亲。
郁正北因为没有儿子,所以一直盼着孙子的出生。
说来,郁芝兰也很争气,头胎就生了个儿子,也就是郁封河。
但后来,她生的两个都是女儿。
郁芝兰不服气,想要接着生,但她的丈夫却在出差的路上和情人发生了车祸,双双遇难。
之后,郁芝兰的脾气开始阴晴不定,这也是郁封河为什么这么变态的原因。
倒是因为郁封河的存在,她的两个女儿受到了影响较少,也正常的多。
其中,简如约最熟悉的便是郁嫣。
她一到郁家,郁嫣就看到了她。
“你怎么来了?”郁嫣小声的说,她知道简如约和段郁承互相喜欢,她哥哥还横插一脚,这种时候,简如约就应该躲的远远的,还自撞枪口。
“你别往里面走了,我带你出去!”
听到这些话,简如约心里一暖。
“没事的,今天我要事情找你哥!”
郁嫣一副“你怕是疯了”的表情。
简如约笑了笑,“今天这么多人,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可……可是……”郁嫣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但作为一个女人,她不喜欢她哥对待女性的态度。
“小嫣……悄咪咪的说什么呢?”不知何时,郁封河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一脸温柔的看着他们。
郁嫣僵硬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呵呵……”
郁封河挑眉,“我看到你同学来了,过去招待一下!”
他支开了郁嫣,笑着对简如约说,“怎么,不怕我吃了你?”
“不怕!”简如约浅浅一笑,拿出一个东西递到了郁封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