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约却说,“你是不是要送我新婚礼物?”
“嗯,对!”
席初原从口袋里抓出了一个东西,摊在了手上,说,“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
简如约身子在窗户上晃了晃,身姿轻盈的跳了下来,然后踱步走了过来,像个娇俏的少女,“什么礼物啊……咦,这分明就是个登机牌嘛!”
而席初原却趁机抓住了简如约。
“你抓我做什么啊,我已经结婚了呀,男女授受不亲!”
席初原一个头两个大,脑子里突然响起了简如约的那句,“席医生,待会如果我坚持不住了,给我打一针!”
但很快,他看着简如约的少女姿态,作罢。
简如约在席初原怔愣的间隙,的挣脱了开来,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你做什么?”席初原问。
简如约害羞的低了一下脑袋,说,“给我老公打电话呀!”
席初原:……
他现在可以肯定,简如约现在这情况根本不是什么抑郁症。
这分明就是人格分裂。
只是……
席初原一个头两个大。
这边简如约却已经拨通了段郁承的电话。
“简简——你在哪里?”
简如约一脸的娇羞,“老公,我在外面……你来接我好不好?”
“人家腿痛走不动路了!”
听到这话的段郁承反复确认了几遍电话号码,确定不是什么诈骗号码之后,才一头雾水的问,“你在哪里?”
“我在光明路520号,你快过来……我在路口等你哟!”
“爱你哟,么么哒!”
段郁承神色复杂的挂断了的电话。
而简如约却开心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但在看到席初原一脸的郁结时,她奇怪的眨了眨眼睛,问,“初原,你难道喜欢我?”
初原?
自席初原认识简如约,简如约哪一次不是喊他席医生。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简小姐这样……嗯,确实……”一言难尽。
简如约却皱眉,“虽然我叫简简,你喊我简小姐也没有错,但你把我喊老了,我今年才十八岁呀!”
简简,十八岁,自恋,少女性格,席初原快速的分析道。
他还不忘给简如约回复一句,“好的。”
“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我老公应该来接我了!”
听到这句话,席初原忍不住的问,“你不是才十八岁吗?怎么都结婚了?”
“初原,你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吗?我已成年,嫁给我喜欢的男人有错吗?”简如约步步紧逼,仿佛要从席初原这里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席初原讪笑,“当然……当然可以!”
“好了,我回去了,再见!”
段郁承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简如约站在小破楼跟前,后面还站着一脸严肃的席初原。
他知道席初原的身份,所以一看到他神色就沉了下来。
但简如约却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在了他的怀里。
“老公,你终于来了……人家好想你!”
简如约撒娇的在段郁承的胸膛蹭了蹭,末了扬着惨白的脸,笑的一脸傻气。
段郁承眼神复杂,轻声唤了一声“简简!”
“嗯,我在呢!”
简如约踮起脚尖,在段郁承的唇角亲了亲,最后害羞的埋下了脑袋。
段郁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席初原。
席初原的一脸的无奈。
段郁承就是再迟钝,也知道简如约这幅模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他揉了揉简如约的黑发,放轻了声音道,“简简,你先上车,我找席医生说点事情!”
简如约一脸的不愿意,但最后却乖乖上了车。
“我等你啊,老公!”
“嗯,好!”
看着她这么乖巧的模样,段郁承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车门关上后,段郁承走到席初原身边问,“怎么回事?”
“这句话我应该问段总吗?”席初原翻着白眼瞪了一眼段郁承,“下午你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尽管席初原觉得段郁承渣,但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扫了一眼扒在车窗户上看着他们的简如约,无奈的开口,“目前来看,应该是精神分裂!”
“不可能!”段郁承想也没想的说。
“段总,不管你现在多么的不愿意承认……但现在,因为你的强迫,触动了她自我保护的意识,所以那个满身伤痕的简如约躲了起来,现在站在你面前都是一个开朗,自恋的小姑娘!”
“她叫简简,十八岁!”席初原看着段郁承突然嗤笑了一声,“说起来搞笑,她把自己都忘的干净,却唯独记得你,不仅记得你的电话号码,还记得你们结婚了!”
突然,席初原眼神幽幽的说了一句,“或许,你们早就见过也不一定!”
听着席初原的话,段郁承的眉头拧的快要打结了,“那我应该怎么做?”
“除了顺着她,你还能做什么?”顿了顿,席初原说,“当然你不相信我的,可以明天带她专科医院检查一下!”
“老公,你快点回来啊,我想回家了!”不远处,简如约降下车门大喊。
“谢谢!”
段郁承冷冰冰的丢了这两个字,然后转身对简如约说,“好,来了!”
回到车上,简如约就凑到段郁承的面前,索吻。
“老公,亲亲!”
“简简——”纵然眼前的简如约是熟悉的,可她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像是另一个人,段郁承心里复杂的很。
“嗯?”
她扬着脑袋问。
但被那双莹亮的凤眸盯着,段郁承俯首亲了一下她的眼睑,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好,回凤回里!”
一路上,简如约叽叽喳喳的不停,说着她在学校里的见闻,还说到段郁承送她的书,她都看完了。
“我送你的书?”
简如约眨了眨眼睛,赧然道,“就那本《时间简史》啊,人家谈恋爱都送花,就你送书,还是那么艰涩的书!”
段郁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十几岁的时候确实有一本《时间简史》,但后来丢了,一直没找到。
现在简如约说的这些,到底是真的,还就是幻想的。
段郁承觉得自己也魔怔了,他竟然分不清到底谁是活在幻觉里。
车子停在凤回里,简如约熟门熟路的下车,然后走到门口的那颗大桂花树下说,“老公,过来!”
段郁承不明所以,走了过去。
他一走过去,简如约就用力一跳,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间,抱着他,猛的亲在了他的唇上。
但她没有掌握好力度,两人牙齿相撞,发出“咯”的响声。
“呀……好疼!”
简如约扁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段郁承,“老公,人家嘴巴疼,要亲亲!”
“好!”
段郁承低垂着眉眼,从简如约的角度看,可以看到他修长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皮,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样,简如约突然开口,“段郁承!”
“嗯……”
段郁承应声之后,突然仰头,“你喊我什么?”
简如约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老公,怎么了?”
“没……没事!”
段郁承眼神一敛,心里说不上是后悔还是失望。
但其实两者都有。
即使他所向披靡,可现在的这种情况,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这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
简如约卷着被子窝在段郁承的怀里,小声的开口,“我们……我们晚上不做点什么吗?”
闻言,段郁承浑身紧绷了起来。
下午,他被怒火冲昏了脑袋才做了那样的事情。
可现在,简如约神智又不清醒,他怎么能做那种事情,他又不是禽兽!
“乖……睡觉,我们以后再做!”
“你总是这么说,可我已经十八岁了,难道还不可以吗?”简如约一脸的不情愿。
闻言,段郁承心里蓦地一松,但却并没有真正的轻松。
“对不起。”
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对现在的简简说,还是对下午的简如约说。
他这辈子做过的所有错事都在简如约的身上。
明明那么喜欢,却伤害的最深。
简如约不知道段郁承心里的想法,但总觉得男人有些悲伤,她伸手挠了挠段郁承的胸口,闷声道,“我原谅你了,你别难过了……我都不难过的。”
听到这句话,段郁承的胸腔又酸又涩。
他俯首,亲了亲简如约的额头,“谢谢你,简简!”
她抱着简如约,等她睡着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下床,去了隔壁的书房。
他查了一晚上关于人格分裂的资料,越是了解的深入,心里的恐惧越是深刻。
简简——
天亮的时候,偌大的书房里满是缭绕的烟雾,烟草味浓的呛人。
怕被简如约发现,他洗了个澡才去了卧室。
简如约还在睡。
沉睡中的她,和平常没什么分别。
但昨天下午的那些吻痕和掐痕在过了一夜之后,在她白皙如玉的身上,过分的骇人。
悔恨和怜惜交织,段郁承紧绷的下颌颤了颤,喉头涌出了一顾酸涩。
他伸出手,碰了碰那些斑驳的青紫痕迹。
只是,手指刚碰到简如约,她便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