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是下午放了学之后去的群乐市场，他到的时候，都七点半了。

这个点，农贸市场里是没什么人的。

零星的几个，要么是下班比较晚的，要么是在路上被堵住了的。

菜贩子们，大多已经收摊。还没收的，摊位上摆着的，也都是些歪瓜裂枣。

陆攀的摊位上还有两把蔫乎乎的小白菜。

他家住得近，媳妇还没把晚饭做好，回去也是闲着，便没有收摊，想把最后这点儿卖了。

“陆老板好！”

秦简笑嘻嘻的跟陆攀打了声招呼，还递了包玉溪过去。

陆攀有点懵，眼前这家伙，他没见过，不认识。不过他这人，向来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所以秦简递过去的烟，他没来得及思考，便不争气的接了。

“你是？”

烟都接了，才问对方是谁，陆攀真是够有意思的。

“我叫秦简，我妈在做菜生意，但她身体不太好。白天收摊，凌晨还得去进菜，太累了。我听说陆老板你特别会讲价，要论讲价的本事，你若说第二，渝都没人敢称第一。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在你批发菜的时候，顺便帮我家批发一点。至于价格，就按正常的批发价来，陆老板你讲价讲下去的那部分，算你自己的。”

跟陆攀这种小商小贩，讨价还价的扯不清，不如直截了当来得痛快。

“要按批发价给你，我等于是在白忙活，多少得加点。”陆攀说。

“既然陆老板不愿意，那就算了。”

秦简转身就要走，没有一点留恋。

“等等！”

陆攀喊住了秦简。

他灵机一动，想到招了。通过讲价能赚点，要自己在给秦简的菜里，夹杂点儿质量差的，不就可以赚更多了吗？

“正常的批发价，正常的菜。那些歪瓜裂枣，烂菜叶子什么的，我可不要。若是行，我就每天都在你这里拿。若是不行，那就算了。”秦简道。

“你总得把运费算给我吧！”陆攀说。

“陆老板你每天都是三点过去批发市场，把所有的菜批发齐，差不多就五点了。每天早上五点半，咱们在批发市场门口，一手交钱，一手交菜。你帮我家一起批发，量比你自己的要多得多。批发生意，从来都是量越大，价格越便宜。以前你能比别人便宜百分之十，加上我家的，至少可以便宜百分之一十五。你只需要转个手，就能在我家的菜上赚百分之十五，你自家的菜上多赚百分之五。”

秦简的这番分析，把陆攀说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说得有道理，菜拿得多，确实更好讲价，各行各业都是如此，量大从优嘛！

有钱不赚是傻子，摆在面前的钱，陆攀当然要拿。

秦简留了陆攀的电话，说每天要些什么菜，要多大的量，他会在头天晚上打电话告诉他。

搞定了陆攀，葛兰香就轻松了。

从此以后，她就不用每天一两点就起来，大凌晨的跑到批发市场去进菜了。她只需要五点半到批发市场门口，在陆攀手里拿现成的就行。

第一天从陆攀那里拿菜，秦简是陪着葛兰香一起去的。

办好交接之后，第二天他就不用再跑了。要知道，仓库里堆着的那五万斤土豆，他还一个都没有出呢！

受前些天白毅乱杀价的影响，这两天没什么土豆进渝都。土豆的供需平衡，再一次被打破了。渝都市场上的土豆不够，凌晨的批发价，直接涨到了一块一斤，零售已经涨到了一块五，品质好点的，就算两块一斤，都可以随便卖。

该出货了，秦简把王婷婷约了出来，带她去了纺织二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