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急诊手术室门口,只见李圆夫妇狂奔而来。
此时此刻,肇事司机、金米儿和她的母亲,均坐在门口等候。金米儿的母亲是位朴素的家庭主妇,她两眼发直,脸色苍白,一身做饭的围裙都没来得及脱,可以看得出她精神十分紧张。
再一看金米儿,她的胳膊和膝盖上,多处敷着药水,畏缩在她妈妈的怀里,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肇事司机见到李圆夫妇,连忙起身,紧张地问:“你们是孩子的家长吗?”
李圆上下打量了一番司机,慌张地问:“是!我儿子是在里面吗?他伤得重不重?”
司机惶恐不安地说:““他…...他的腿被一颗钢钉扎伤了…...”
“什么?”他刚说完,只见梦步萍勃然变色,睁着眼睛大喊:“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被钢钉扎伤呢?”
司机顿了顿,说:“是…...孩子过马路摔倒了…...”
梦步萍双目竖起:“你是谁?”
司机说:“我是开车的司机…...”
梦步萍瞬间暴跳如雷,怒视住司机吼道:“是不是你开车撞我儿子?”
司机当即惊恐失色,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的,是您孩子自己跑到马路上来的…...”
梦步萍咬着牙喝道:“我儿子可听话了,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马路上去?一定是你开车撞得他!”
司机一时间百口莫辩,直往金米儿这边看。
金米儿的妈妈见状,连忙走过来劝:“孩子的家长,事情是这样的,刚才过马路,是您的孩子救了我的孩子…...”她喘了一口气,便将金米儿和她说的情况,原原本本向梦步萍复述了一遍。
李圆夫妇在一旁听着,这才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李圆一脸的心疼之色,大口叹着气,说:“哎,怎么马路上会有钢钉呢?太不小心了......”
却见梦步萍忽然目露凶光,冷冷地瞪向金米儿,阴着嗓音说:“我儿子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金米儿的妈妈一惊,连忙对梦步萍鞠躬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一家人都感激您的儿子,但这不关我孩子的事儿!”
金米儿见到梦步萍那恶狠狠的样子,又害怕又内疚,吓得哭了起来:“呜呜…...都是我害的李天赐…...”
李圆虽然很是担心儿子,但见梦步萍竟将这次事故迁怒到了这小女孩身上,感觉很不妥,急忙将梦步萍拉了过来,对金米儿的妈妈歉然地说:“您多谅解,我太太也是担心孩子,情绪有些激动。咱们做家长的,都是希望孩子平平安安,谁的孩子受伤了也不好。”
司机在一旁看得心有余悸,走上前说:“您放心,事故因我而起,医药费我会全部承担。”
梦步萍回过头,狠狠地说:“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事儿,可不是医药费这么简单了!”
正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位医生推着一张病床走了出来。李圆和梦步萍一齐冲了上去,围了上去,见李天赐躺卧在病床上,打着吊瓶,腿上包扎了一大块纱布,上面一块血印。
“天天…...天天…...你怎么样了…...爸爸妈妈在…...”
李天赐仍在昏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布伦卡…...阿布伦卡…...”
医生擦着一头大汗,说:“钢钉取出来了,万幸没伤到骨头。给孩子打了麻药,现在还没醒。这次失血过多,得给他多多补补营养。”
李圆看着心疼之余,不由得大松一口气,拍拍妻子安慰说:“孩子没事儿......”
来到重症监护室,李圆去办理住院手续,来来回回忙前忙后。梦步萍则一直守在李天赐的床边,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一时间感到阵阵眩晕,胸口发闷,昏睡过去了。
半夜里,鼾声一片,李天赐缓缓睁开了眼。
由于麻药的药效过去了,他只感到腿上的伤口一阵生疼,火辣辣的。他喃喃自语:“阿布伦卡……我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吃力地坐了起来,见父亲正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熟睡。由于忙活了整整一晚,他头发凌乱,连外套都没有脱,可想已经累坏了。他再低头一看,见母亲梦步萍正趴在他床边,也睡着了。
“爸爸妈妈……”
他抚摸着母亲的头,幽幽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们这一世,真的成了母子......”
他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给母亲盖上了被子。一时间,只觉眼跳耳热,腿上的伤直疼得他心神不宁。他微微一吸气,口中默念:“…...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渐渐地,他腿上的疼痛逐渐减轻,心口清凉平静,头脑也变得清醒了。
他舒了一口气:“阿布伦卡怎样了?”说着,他微闭双目,屏气凝神,诵念法咒:“嗡。现金刚萨埵。欲为汝开眼。金刚眼无上。一切眼今开。嗡。若炸那。曲阿吽。梭哈。”他的双目射出两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