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嘉奥偏着头,其实也早就醒了,但没出声,就一直在她背后看着,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外头灯火未灭,上朝都还早了点,可吕嫦云还是很快地就穿好了衣裳,没让人搀也没人扶,看样子根本不想喊人来服侍,就想自己出去,不过出去也不容易,她是有心无力,两条腿老打颤,没人扶还真不行。
后妃侍寝,是要记档的,这是归司寝局管的事,可看样子她好像全然不在乎,要是背上生了翅膀,可以选择不进宫的话,她怕是现在就要飞出去了。
公孙嘉奥揉了揉眼睛,仔细想想,自己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她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过这道宫墙,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女人。
最后他还是叫住了她,倒是额外提醒了一句,若她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关键是别老想着往(宫)外跑;
更别跑着跑着,又再撞上金贵嫔。
再撞上一回,吕嫦云少说也得再喝几个月的药,白白的折腾,图什么呢。
..................看来金妙意这形象树立的太好,在他心里是改不回来了。
好歹昨夜还耳鬓厮磨过,第二天就跟陌生人一样,一个不回头,一个醒了也不说话;
昨夜吕嫦云全程没有出声,但是不挣扎了吧,她就连那一点生动活泼的神色都没有了,公孙嘉奥全程都看着,看她起身,站都站不稳的人,还要弯腰一件件地从地上捡了衣服来穿,从头到尾吕嫦云都只露出一面光洁的背,她倒是想遮掩,可惜背后的男人没有给她机会,纱衣在龙塌上没放多久,就被丢到地上,活脱脱一副-玉-体-横-陈,很惹人遐想的场景;
结果呢,隔天穿了衣裳,就又打回原形了。
吕嫦云第一次是被抬回去的,女人喜日子的那一天都要遭这份罪,她发现有些事还是不能听信一人之言,就像邓夫子说的,进了宫都要侍寝的,让她瞧着别的女人怎么做,她学着一点也就是了,吕嫦云不是那样的女人,学不来、也装不出那种腔调来,邓夫子这话就等于白说,而姐姐就直白一点,说你只要很喜欢他,其实也不会很痛,那么吕嫦云事后换位思考一下,她疼成这样,很明显连喜欢都算不上,本来和傅森开了春就要完婚的,就这么断了,说是恨还差不多。
由此可见,公孙嘉奥对她做的那些个事情,都可以说是单方面强迫了。
她能喜欢这样的人,那才真是脑子进水了吧。
上一次她是晚上被送回去的,路上又吹了阵寒风,回毓德宫睡下就没起来过,害的刘御医现在看到清滟就眼皮乱跳,真是操碎了心,换着法地给吕嫦云开药,还不敢开的太厉害,都以温补为主,不然药喝的太多了,这人多少都要喝出点毛病的,可能诞育子嗣方面也会跟着有影响。
九寒汤,那是一万个都不敢开的。
上次的茶话会完了,闲话并没有立马就传出来,金妙意等了好几天,毓德宫都没有一点动静,看样子这个新封的璟嫔很沉得住气,说她不思进取也好,说她脑子进水也罢,总之圣上不召见她,她就真的能一门心思憋在自己宫里,半步都不踏出去,但凡彻底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也就断绝了流言的根本,因为很少有人能和璟嫔说上话,请安时就颐夫人和她经历差不多,还能和她聊上几句,聊完拉倒,回宫的路上都不一起走的,大家到现在还没摸清楚她的底细,所以仍旧保持着观望态度,什么闲话都咽进肚子里,不敢随便瞎传。
吕嫦云这次回了毓德宫,倒没有再去麻烦刘御医了。
她在等,等金贵嫔沉不住气,再来折腾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