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嫦云对床上的那些运动已经不太抗拒,但她和公孙嘉奥不熟,而这个明德帝也没想过要去了解她,这两个人的相处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三天,一次是家宴,还有两次都是侍寝,一个以让她服软求饶为目标,并乐在其中,一个就是死鸭子嘴硬,死活都不开口,两个人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见了面不是大眼瞪小眼,就是以床上运动而告终。
吕嫦云认为公孙嘉奥这人阴晴不定,风一阵雨一阵,金贵嫔上蹿下跳折腾她的时候不出声,现在跟她放什么马后炮,她但凡出去,有哪次不是被金妙意给堵在路上,旁边还有个成妃煽风点火,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可能公孙嘉奥就是想挫掉她的棱角,等她彻底的被扒下一层皮,便真正成为了后宫妃嫔里的一员,性子都是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听话,温柔,没有主见;
四舍五入,约等于一具空壳。
公孙嘉奥好像不满意她目前这个态度,但也没想好怎么处置,如果金妙意在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她一向热情,两个人酣战之后,偶尔公孙嘉奥也会比较善解人意,搂着怀里的女人过一晚,这已经是很大的恩宠了;
而吕嫦云显然没这么好命,她侍寝到现在,每次结束后得到的就只有一句,安分守己,没事就好好呆在毓德宫,不准出去;
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公孙嘉奥今天有点烦躁,他原本不打算对公孙刿动手,但现在看来,时刻提醒是有必要的。
庆州是商流之地,就跟安州出木料一样,十分富庶,汤泉宫是其次,实际还是手伸的太长了,布政使只要管好宫里的一亩三分地,成国公头顶一个国公的头衔,官职是通政使兼内政大臣,他才是那个该伸手的人,现在却反过来甘愿把权柄奉上,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势力此消彼长,终有威胁到他的一天。
公孙刿的野心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吕嫦云已经垂首敛身,在一边等了很久了。
就是看她低着头,公孙嘉奥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现实就这么的残酷,再不愿意,还是一道旨意挥之即来,侍寝完了再自己走回去,要想活的有尊严,不先学着下跪是不行的。
吕嫦云这时还真的想的跟他想的没差,她讨厌他,还得努力去掩饰,真是累死了。
等到公孙嘉奥一把拽过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时,吕嫦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下巴一阵剧痛,那力道像是在掰骨头,而不是在捏她的下颚,被迫抬起头,公孙嘉奥还是老样子,领口开得很随性,可眼神却不随性,傅忌是阴郁,他是阴沉,还带点肆无忌惮的感觉,吕嫦云的眼神很无谓,也很无畏,只是很奇怪,她从姐姐身上学到了血淋淋的教训,也学到了很多手腕,纵然心中有千般诡计,但如今还尚未实施,尽管无时不刻不想公孙氏的人都去死,可到底没有表现出来,怎么这男人每次看见她都没有好脸色,那眼神恶狠狠的,每次都恨不得把她吃了;
这也太奇怪了。
好在今天公孙嘉奥发神经没发多久,吕嫦云的下巴过了一会儿就得了自由,原因是他看见她腰上一直挂的那块环佩不见了,这在公孙嘉奥的思维里等同于一次小胜利,代表他的这位璟嫔开始认命了,或许再过不久,就会彻底融入其他女人的圈子里,成为后宫里毫不起眼的一份子。
就因为吕嫦云的心,和她的脾气不好掌控,无法只对着一个人,公孙嘉奥这种骨灰级的控制狂就控制不住了,他宁愿身边的人都愚昧、肤浅,也不要出来一个异类,这让他感觉不安全,瑀夫人和金贵嫔不过都是平衡后宫的道具,美貌之余都很听话;
换道具很简单,但是要承认自己有点动心,
对他来说,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