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回了屋,她还把蜡烛也给吹了,生怕我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思考怎么把人送上贼船,再顺手把船桨给抽走了。
我看着香桃子被我给吓跑,好笑之余又有点走神。
邬太后说事成之后,会将我和嫦云当中一个送出宫,还有一个留在宫里,继续做她的内应,或许一辈子都要为她办事。
听着好像很划不来,但是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又对着月色乱说了一通感慨,正回过神想回去歇息,就看见小橘子在檐下冲我比手势,鬼鬼祟祟的,和齐开霁一个德行,都是扒窗户撬门板的好手,狗腿子的最佳人选。
大概是被常清气得不轻,又被秋美人哭的头疼,公孙嘉奥今晚难得延工了,平日两个时辰就能看完的奏章,他竟然看到了三更,有些奏章批复的还特别认真,比如成国公上书,称忠勇公带兵屯居汝南,只守不攻,生生延误了大好时机,请求改派上将军前去支援。
公孙嘉奥知道成国公多半是和的自己那个好弟弟搭上线了,不然好端端的凭什么上这么道折子替常清开脱,自然都是他那个弟弟的授意。但成国公明显得意过了头,以为同彻侯有了牵连,还有个女儿进了宫,国公府就百毒不侵,可以骑到百官头上来了。
公孙嘉奥头疼了一天,心情可想而知,不怎么好,而他心情不好,也不想见别人好,叫瑀夫人来吧,她大约只会默默地跟他下棋,然后寻机会开解他,要嘛就是金贵嫔来,如果不把她嘴巴堵上,她能在含凉殿说一晚上,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头疼,那叫自虐。
最后他想到吕嫦云,这个女人每每来含凉殿,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从不说一句多余的话,可就算一句话都不说的,她的存在也足以叫人挪不开眼,好像这偌大的宫殿里,总算有那么一处地方,能够叫人安心。
另外,他还想顺便了解一下,自己那位养母今日把人传唤进了乾寿宫,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邬太后这个女人无所谓,活鱼上岸,总是要垂死挣扎一番,她说的内容他大约能猜得到,可公孙嘉奥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看看吕嫦云会怎么说。
他一直希望她能对自己的身份有个清楚的认知,起码也该晓得,她已经不是吕家的二小姐,更不是原先的豫王妃人选,她如今来到他身边,先不论心在何处,至少要从一而终。
吕嫦云进到内殿时,他已经在床上躺了许久,因为看奏章看得太多,正在闭目养神,吕嫦云不知道他睡没睡着,又不好贸贸然地把他叫醒,只好躬身站在一旁,透过床上这个男人的脸,也不知道在想谁。
公孙嘉奥察觉到了,应该说是从她进来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那股香气,不是脂粉,就只是清清淡淡的花香,很符合她的性子。他大概才躺下没多久,穿的也是便袍,透过领口,还依稀能见到曾经上战场时留下的刀痕,如果不是他和公孙刿的脸生的太过俊美,可能谁都想不到这两个人也是从马背上一路拼杀过来的武人,因为一点都不像。
吕嫦云见他自动醒了,就上前行礼,规规矩矩地:“嫔妾参见圣上。”
今日公孙嘉奥穿的和吕嫦云是差不多的颜色,这么一看,两个人倒是相衬的很。他在床上喊她过去,吕嫦云没有扭捏,很自然地就上了床榻,躺在他身边,不过全程无话。一到侍寝的时候,她就像个哑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挑战男人的权威,然后被收拾的更惨。
还没等她拉好被子,公孙嘉奥便伸手从背后搂住她,不出意外的感觉她僵了一下,而后又顺着脊梁骨慢慢软了下来,这样的若即若离让人沉迷,他闻着她独有的味道,就有些心猿意马,那手就开始上下游移起来,渐渐地往里探去。吕嫦云这时倒有反应了,她翻了个身,却低着头,不面对他,那角度正正好好,不至于一览无遗,但至少能感觉到她的丰盈,有一种惹人怜惜的况味。
她沉默地把身体蜷缩进他的怀里,在示好的同时,也是不露痕迹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