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怕,这样的女人若是落到皇兄手里,这两人都不是好脾气,不死上七八回还真是对不起她这张牙尖嘴利的嘴。
“怪就怪你们那个豫王吧”公孙刿且说且笑:“到底是正统的皇室血脉,一出面谁也没他得人心,何况皇兄显然便是防着我下手,还派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公孙伏都去做参将,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斗的两败俱伤,他好趁势收拢兵权,就跟你那个短命鬼傅忌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个法子罢了。”
我最讨厌有人当着我的面说傅忌不是,就算公孙刿说的都是事实也不行,可惜我拼力气是拼不过这个男人的,公孙刿几乎是跟拎小鸡似的,就这么一路把我拎到了上回住下的那间小院里。
还是一样的装饰,北地的人入了南方,倒是很快就享受起来了,亭台楼榭,小桥流水,一样不缺,跟将军府以前差不多,至少在我看来没有四不像的感觉。
公孙刿说是拎,实际大手一捞,我整个人便被他裹挟着,偏他站不好好站,一到目的地,就拿下巴往我肩上戳,还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到我身上,好悬没把我压下去。
“好了,进去瞧瞧”他好像又在里头布置了什么,便一叠声地催促着,要我走里头看上一眼。
我瞪他一眼,不敢瞪的太厉害,心中也有些好奇,便探头探脑的往里头进,待进得里屋,我便发现的确是多了不少物件,还不是我在毓德宫用的那些,都是我在昭圣宫和琉璃殿那会儿攒下的宝贝,什么冰魄玛瑙簪,珐琅五色帘,还有傅忌送我的那些衣衫和珍珠,一盒盒地摆满了梳妆台,更打眼的是那张宽大床塌上摊了件衣裳提花纱的通袖大袍,杏黄色,葡萄缠枝并着结花长穗,黄底的袍和浅紫的圆点子,正是我在千秋宴上穿过的那套宫装。
这件衣裳我以为已经被在国破那日被绞碎,没想到却是在这里;
它被保存的很好,几乎跟新的一样。
我的脚不听我使唤,自动地便上前,很怀念地摸着那上头的绣花和面料,摸着摸着,又看看身上那身土黄土黄的女官袍子,不由得就开始感慨,这一件好歹还是新作的衣裳,却只在傅忌的千秋宴上穿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穿了............
我的阿忌啊................
我脸色一黯,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公孙刿一直在身后观其颜色,看女人捏着衣料的边角默默不语,就知道这人多半又在想那个短命鬼,不过不要紧,傅忌不短命,也轮不到他捡漏,他可以很大度让他一回,毕竟死人的作用就是被活人缅怀的,再没有翻起浪花的可能。
再怎么,他也不能活过来跟他抢女人。
这样的念头想想就很可笑,公孙刿决定不去纠结那个总是先自己一步的男人是不是已经化成灰的问题,只管走上前去把人收拢在胸前,低声沉沉,说着说着,便溢满色-气。
“我初见你那一日,你便是穿着这身衣裳,坐在高台之上,谁都入不得你眼,连我也是。”
公孙刿的声音低起来真让人受不了,好似听多了就要浑身发烫、发软;
他说:“皇后不在,任由贵妃后来居上,靖宫以儒法治天下,我那会儿还想,能迷住傅忌的女人该是什么模样,居然可以让他不顾朝臣谏言,这样宠幸一个女人...........”
我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个透顶,只是还强撑着:“那你..........”
“如果我说”公孙刿没有松手,还是将我箍的紧紧地:“自从第一次见你,我便动了不该有的念头,贵妃娘娘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