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局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么?”余耀一出口,便意识到不该这么叫。主要是他刚才一路上在琢磨事儿,猛然间碰上,没来及反应,这是下意识的。
一听余耀直接叫杨局,杨四海略略一愣,转而又笑了笑,“文光都给我说了,上车吧?”
接着,车便停了。
余耀一看,也只好先上了车。
开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不苟言笑,等余耀上了车,回头问杨四海,“领导,现在去哪里?”
“找个江边僻静的地方,我和小余聊两句。”
司机开了一段路,最终停在了一处高墙边的江岸路。
杨四海和余耀下了车,走上了江边的小道。
“你和谢治豪很熟么?”
余耀一愣,“你们一直跟着我?”
“跟着你干什么?确实是碰巧看到了。不过,我本来也确实想和你聊聊呢。至于谢治豪,他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他,他的资料我们也有。”
余耀微微点头,转而又问,“他真是谢流斋的孙子?”
杨四海停步,摸出一包白皮香烟,“抽一支?”
余耀不客气,接过一支点上。过滤嘴很长,入口醇香柔和,“特供的烟就是好抽。”
杨四海也点了一支,顺手把烟盒拍在他手里,“确切地说,他是谢流斋最小的孙子,谢家第三代的老幺。”
见余耀似乎很感兴趣,杨四海继续说道:“乱七八糟的不提,谢流斋一共正式娶过三房。第一房是沪海娶的,第二房是英国娶的,第三房是在港岛娶的。第二房是个英印混血儿,其他两房都是华夏人。”
“第三房给谢流斋生的小儿子名叫谢汉文,也就是谢治豪的父亲。谢汉文有两个儿子,老大谢治英,老二谢治豪。谢汉文是谢流斋儿子当中的老幺,所以谢治豪是谢流斋孙子当中的老幺。”
“谢流斋去世后,谢汉文分到的财产最少,后来又在股灾中损失了大部分。好在他虽然最小,却是谢流斋的儿子当中最精通古玩的,九十年代靠着古玩又有点儿起势,现在是港岛谢氏艺术品公司的董事长。”
“大儿子谢治英就是谢氏艺术品的CEO。本来这个小儿子谢治豪也在公司任职,可是和大哥不对付,后来干脆自己出去开了家名叫裕福庆的古董行。”
“谢治豪喜欢往内地跑,这些年认识了不少古玩圈的朋友。当然,也往外弄走了不少好东西。”
说到这里,杨四海顿了顿,“我来江州,你想必也知道为了什么,和谢治豪没关系。不过,根据羊城方面汇报上来的材料,谢治豪和他们正在查一起案子有关,我也没想到在江州会碰上他,更没想到,他会和你在一起。”
“案子?他能涉及的,就是倒卖文物了?”
“不是。谢治豪在内地做生意比较规矩,一直都是以传世品为主,偶尔自己还溜达古玩市场捡个漏儿。这案子,是个羊城人做的。但此人最近一段时间常和谢治豪在一起,所以谢治豪也被盯上了。”
“羊城人?”余耀一听,心说难不成就是谢治豪说的那个朋友?和何朝宗款白瓷达摩像有关?
但听谢治豪说,这个羊城的朋友,本来也是买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