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啊皮特!”祁长河笑笑,转而问道,“老董和我是老朋友了,他说你们在英国相处不错?”
“是啊,我们认识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一见如故,关系很好。要不是他介绍你来,我也不会对拍卖行咬住高价,导致没有成交。”
不等祁长河回应,皮特安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既然都是朋友,对你我是可以给个最低价的!”
“皮特先生在英国常做古玩生意么?”此时,余耀突然扭头问了一句。
皮特安一愣,“也不是。不过我父亲很喜欢,我也算是耳濡目染,懂一些,所以碰上了也做,但不是经常做。”
“皮特先生那您现在主要从事什么工作呢?”
皮特安一愣,“小余,我的本职工作比较特殊,你可让我为难了。”
“是我欠考虑了。”余耀笑笑,“有机会还真想去英国看看,特别是大英博物馆,听说有不少华夏的好东西。”
“到时候联系我,我来接待。”皮特安伸展双臂,做了个欢迎的动作。
“那我先谢谢了。”余耀说着,看了祁长河一眼。不过,眼神平淡,没有任何暗示。
祁长河心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件汝窑出戟尊,在他看来,从釉色到开片,从胎骨到支钉痕,从包浆到陈旧斑,都是北宋汝窑的特征,而且应该是入土又出土的东西。
换句话说,他看不出问题来,就等余耀给个暗示呢。
但余耀没有暗示。
“咳咳,皮特,这出戟尊,你打算多少价位出手呢?”
“之前对拍卖行,我想定八千万的起拍价,两个亿的保留价!”皮特安避实就虚,先扯了一通这个。其实,沈歌来了之后,还没到谈合同细节的地步呢,东西还没看透,他就说和美女“一起看夜色”,结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沈歌甩门而去。
祁长河心里暗惊,表面却淡定一笑,“那对我呢!”
“既然是朋友,肯定得照顾。不过,汝窑的价值,世人皆知,我要是卖便宜了,那就成了暴殄天物了!”皮特安冲着祁长河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最低了!”
祁长河不由皱了皱眉。
其实,若是真品北宋汝窑宫廷礼器,一亿还真不贵。
祁长河来之前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这古玩行里,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捡漏心理是带有扩散性的,哪怕明知道对方已经摸透了东西。
祁长河沉默了片刻,转而看向余耀,“那咱们先考虑考虑?”
既然余耀没有当面暗示,那就事后问呗,反正这样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很难出手。
皮特安却在余耀之前接了口,“老祁,我可以等等你,但只限今天。明天还有两个买家要来看呢。”
“行。这已经很好了。”祁长河点点头。
余耀却掏出手机,“皮特先生,我能拍张照片么?”
“不行!这不是一般的东西!小余你应该明白的!”说着,皮特安很快将出戟尊装回锦盒又扣好了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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