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这件清末老仿陈寅生白铜墨盒,两万是最高的点了,也就是真喜欢的买家才能出。若是古玩商,正常据实出手,肯定是没得赚,甚至还可能亏。
不过,即便如此,对很多古玩商来说,一样可以收。因为可以拿来蒙人!蒙好了,能卖出陈寅生本工真品的价儿!
余耀并不是想蒙买家,也不全是因为对李老太印象好而大发善心,而是可以留下备用。
这是一流的老仿,这古玩行里的人和事儿,错综复杂,不蒙买家,却没准儿能用在对头身上。即便用不上,做个案头小品把玩,也还凑合。
“怎么说呢,确实得碰运气,碰上真喜欢的,或许能赚点儿。不过这东西确实不错,我自己留下把玩也行。”余耀道,“既然濮杰说好了,就不能出尔反尔,要么不拿,拿就不改价了。”
濮杰看了看余耀,不过最终也没反对,“老板发话了,那就这样吧。”
李老太沉吟了一番,最后点点头,“行,既然这样,那就成交吧。>
余耀和濮杰都不禁愣了下,本来他俩考虑到李老太年纪大,还想要不要准备现金。但是,这东西还没准儿收呢,最后两人商定,那就先别取了,要是真能收再说。没想到根本就没这么麻烦。
刚交了款,门铃又响了起来。濮杰先把铜墨盒直接收进了衣兜,“来客人了啊?正好我们也告辞了。”
“没约人啊,我也不知道是谁。”
三人一起走到门口,开了门,是两个男子。
“妈。”一个男子叫了李老太一声。
“老二你怎么来了?”李老太有些惊讶。
“小濮?”另一个男子却叫了濮杰一声,一脸警惕。
“老邱?”濮杰的脸色更不好看,接着不由自主瞥了一眼余耀。
余耀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不过立即对李老太说道,“李老师,那我们先告辞了!”说罢就径自往外走。
“先别走!”被濮杰称为老邱的男子突然问李老太的二儿子,“你说的铜墨盒,怕是先被他们买走了吧?”
“妈?”二儿子一听,立即问道,“我爸留下的那个铜墨盒你卖给他们了?”
“啊!人家都给钱了。”李老太说完之后,却又摆摆手,“卖不卖的,你也不用管了!”
“我怎么能不用管呢?你别被人给骗了,那个墨盒值五万!”
濮杰听了,眼睛立即一瞪,“你特么嘴巴放干净点儿,什么叫骗?”
老邱却冷笑着一指濮杰,“小濮,你今天中午就跟我谈交易,结果下午才买!合着是特么的骑驴吧?!我要不是提前得到消息,约莫着可能是一件东西,还真就被你给骑了!”
乱七八糟的争吵中,对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半个人脸,“李老师,没事儿吧?”
楼上也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李老太咳嗽一声,“都进来说吧!别吵着邻居。”
濮杰脖子一拧,“我跟他们说不着,李老师,咱们的事儿完了,我这就走。”
“你不能走!”二儿子去抬手就去推搡濮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