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你当时什么都没给他留是吧?”谢治豪反问。
“当然。除了外貌和声音。”
“那你可以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捡到了,我有他手机号。”
鬼叔听了,拿着筷子轻敲碗沿,“我也没要他的号码。”
谢治豪咧嘴一笑,“余耀在江州的古玩圈,比我在港岛可有名多了,你就说托古玩行的朋友打听到的。吃完了饭,我给你一个内地新号码,你用就行。”
“那就先这么试试。”鬼叔缓缓点头。
此时的余耀,却依然拿着那串五线菩提,他的目光,定在长串儿佛头下方的青金石背云上。
这一小块青金石背云,是个如意头的形状,正面满工,而在光滑的背面中央,却刻有一个圆圈。里面,是一个小篆“标”字。
之前和钟毓通话时,钟毓提起槐大标最高级的仿古瓷,也是落一个“标”字款。
是以余耀不由自主就想到了槐大标。
难道这个中年人和已故的槐大标有关系?
余耀皱眉,思量之间,脑中倏而划过一道亮光。
是了!原先只因自己没有琢磨到位!谢治豪已经试探过自己了,这又不是小打小闹的事儿,怎么会重复安排人再来?
肯定是这个中年人自作主张来的!
他为什么还要来?因为他可能就是谢治豪背后的仿古瓷器高手!
他没见过余耀,也不认识余耀,此次独自前来,定然有不服和较劲的心理。
如果是这样,那他和槐大标有关系就说得通了!槐大标是顶级的彩瓷高手,而且以画工见长,此人还鄙视过光绪官窑的画工太弱。
那这个人,可能深得槐大标的真传。
只是,钟千粟曾说槐大标“后继无人”,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余耀放下手串,点了一支烟,来回踱了几步。
嗯,“后继无人”不一定是没有传授过技艺,还有可能是传授之后出了问题!比如背叛师门,比如失踪······甚至,还有可能是偷师。
此人敢堂而皇之地来到格古斋,那就说明他在古玩圈、在仿古界是个生脸儿,他和槐大标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就更不好猜了。
好家伙!自己一直想知道这个高手到底是谁,这是不曾想已经会过面了?
余耀不由自主又想到了这个人的手,这是一双充满美感的手,也是一双能造就极高艺术品的手!
正想着,余耀的手机响起,余耀瞥了一眼,见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随手就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再响,还是这个号码,余耀正要再次挂断,却在一瞥那串无线菩提之后,接了起来。
“余老板你好,打扰了。”鬼叔的声音响起,“我是之前到你店里去过的顾客,最后拿出雍正粉彩过墙花卉纹盘想出手,但你没收。”
“你好!”余耀稳了稳心神,“我记得,但也不知道你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