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笑道:“阿姨,钱已经还了,人也被抓了,你还怕什么?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吧?请叔叔出来,一家团聚吧,马上就要过大年了!”
宁母讶异的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国庆在哪里?”
杨飞道:“猜的!”
宁馨道:“妈,你真的知道爸爸在哪儿?”
宁母点点头:“他没有走远,就在城里。杨先生,你怎么猜出来的?”
杨飞道:“因为,我也是男人。”
宁母一怔,讶异而不解的看着杨飞。
宁馨惊呼一声:“真的?妈,你瞒得我好苦!”
宁母苦笑道:“我家欠这么多的钱,你爸只能躲着。唉,杨先生,谢谢你帮我家还了债,可是,欠你的钱,我们一时半会,还是拿不出来。回头我们给你写个欠条。你放心,欠你的钱,我们一定还!”
杨飞道:“钱的事先不说。我想见见宁叔叔。”
宁母道:“好,我带你们去。”
宁国庆的确没有跑远,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住了间房住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杨飞他们来到宁国庆的租房里。
这是一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房间,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没有任何电器。
“爸!”宁馨几个月没见着父亲了,此刻乍然相逢,喜极而泣。
宁国庆四十多岁,完全没有落魄的样子,除了胡子长一些,人长得很精神。
房间很狭小,但收拾得干净,窗台上摆放着十几株盆栽。
听完杨飞相救妻女的故事,宁国庆脸色严肃的起身,对着杨飞躬身致谢:“谢谢杨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我宁国庆没齿难忘!”
他见杨飞看着那些盆栽,解释道:“我这段时间没事做,又不敢在城里到处乱跑,就骑了自行车,到郊区山上挖老树根,这些盆栽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就这个爱好。”
杨飞点点头,心想一个人在这么窘困的环境下,还能把没用的老树根,做成这么漂亮的艺术品,这也是个人才,当即沉吟道:“宁叔叔,先别谈这些了。坐下说话。牙膏厂现在怎么样了?”
宁国庆叹道:“这几个月,我躲在这里,其实一直在暗里地和其它股东商量着,怎么样才能重振牙膏厂。我们不死心,也不服输!当初我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同志,集资买下市牙膏厂,就是为了救活它!我不能看着它倒闭在自己手里!”
“现在情况怎么样呢?”杨飞问道。
宁国庆摇头苦笑:“主要是没有资金,我们几个股东,都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都被人追着讨债,哪里还有精力和时间,去好好的经营厂子?”
杨飞道:“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用的牙膏,就是市牙膏厂生产的白雪牌牙膏。几年前小卖部里都有卖的,但这两年就不见了白雪牙膏的影子。你们的销售,做得太不够了。”
“哪里还有钱去搞宣传啊!我们现在为了躲债,厂子都被他们逼得停产了!”宁国庆一脸的抑郁不得志,愤恨的拍了拍大腿,“还连累了老婆和女儿!我真不是个男人!”
杨飞道:“厂子情况怎么样?机器设备有几成新?”
“机器设备都没有问题,股改前几年才买的机械设备,但就是销路不行了。”宁国庆落寞的道,“我们也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唉,说到底,我们还是能力有限啊。”
杨飞道:“是市场变了!这样吧,我明天去你们厂里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收购你们厂!这样一来,你们的债务,都可以还清!厂子由我接手经营,我会让它起死回生!”
“你?收购牙膏厂?”宁国庆狐疑的看看杨飞,“你虽然有能力帮我还掉十五块钱的债,可是,牙膏厂可不是几十万的资金!它价值两百多万!你一个小后生,哪里有这么多的钱?”
在他看来,杨飞多半是富家子弟,家里能拿十几万给他,但不可能拿几百万给他挥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