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冕跟楼谚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应小川道：“他拿走了引魂灯，就离开了这里，释放出这些妖怪，不过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

“他拿走了引魂灯？那不是这些人都会变成死魂！”李冕大吃一惊。

应小川摇摇头，从囊袋中又取出一物，那是把古筝，敖翎对着古筝轻轻一托，古筝便浮在了半空中，应小川双手落弦，弹奏起《安魂曲》随着琴声缓缓淌出，坐在地上的生魂全都站起来，不约而同的往各个方向四散而去。

琴声未歇，直到一曲演尽，琴音才缓缓散去，应小川对尚未从情境中脱离出来的三人道：“放心吧，生魂都已经回到自己身体里去了，不出一个小时，他们就会醒过来，也会把今天经历的这一切当成一场梦。”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引魂灯出事了，这些生魂全都会变成死魂吗？”

应小川道：“那盏灯根本不是引魂灯，只是一盏能够把魂魄从身体里引出来的寻常的灯而已。”

楼谚青道：“那你为什么刚才骗我们。”

“我不是要骗你们，我是想引出沈瑜。”应小川道：“刚才我跟崔府君打电话的时候，他告诉我，沈瑜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当时一共就我们五个人，你，我，小冕，敖翎，陆尧，你说，我会怀疑谁？”

“陆尧？”李冕吃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说那个动不动就要哭哭啼啼的陆尧就是沈瑜？”

楼谚青也皱眉：“他跟沈瑜长得不一样。”

“借躯壳之术。”

“你是说，沈瑜套了陆尧的壳子，他是假扮的？”

应小川点头，顿了顿，道：“起初我也没有完全确定，所以就跟崔府君一块设了个套，骗你们说，那是引魂灯。要是陆尧就是沈瑜，他一定会拿走引魂灯，杀死这些他认为的废物。果不其然，分开之后，我重新回到二十五楼，就看到敖翎昏在地上，引魂灯已经不见了。”

李冕看向敖翎：“灯是陆尧拿走的？”

敖翎道：“是他。他上来跟我说话，我突然就变得很困，迷迷糊糊的，他让我把灯给他，说替我拿一会儿，我也没多想，就给他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楼谚青皱眉：“怪不得他当时说要跟我分开去接生魂，我还以为他是想提高效率，没想到他是去了二十五楼。”

应小川接道：“拿到引魂灯之后，他就打开空间，放出了那些怪物，之后趁着混乱走了。”

李冕满脸复杂：“没想到，我们一心防备的人，一直就跟在我们的身边。奇怪的是，他虽然一路在设局整我们，却也没有真正想杀我们的意思。”

“你忘了沈瑜的初衷吗？”应小川静静道：“我们都是他眼中‘有用’的那些人。”

李冕咋舌：“我现在想想，只觉得脊背发寒，毛骨悚然，我刚才，可一点也没防备那小子。”

楼谚青道：“不光是你，我们都没有防备。”

李冕：“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跟地府对抗吧，挑战他所认为的权威，争取更改天命、灭轮回的机会。”

应小川走到窗户边，掀开了帘子，站在十楼的高度，俯视下空，能清楚地看见外面的世界跟干净清爽的天空。

烟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