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脚面,“你不举了,那还不是对我不利!”
虽然如蚊子嗡嗡一样的声音,但还是被贺景衍听的很清楚。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将苏沫从门口拉回自己的怀里,“这么可爱!”
然后,正了神色,“沫沫,我跟蓝若嫣分开很多年了,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即便之前帮她,也是出于相识一场,其他再无别的!”
苏沫抬头,“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很爱她?”
贺景衍对苏沫问的这个问题有点无奈,“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我说爱过,你会不开心!我说没爱过,你又会想,不爱人家,还跟人家做那种事!继而,你会联想到,我也不爱你,只是想跟你滚床单,对不对?”
苏沫低头不语,不得不说,贺景衍正好说中了她的心中所想,但她极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曾经爱过,甚至想过要和她牵手一生。沫沫,我跟你一样,也不是个随便的人。”
“但是后来,发现我跟她并不适合,和平分手,这之后,我没再交过女朋友!”
苏沫刚要张嘴,贺景衍又说,“但不是因为忘不了她,而是因为确实没有出现过让我心动的女子,直到那次在丽江遇到你!”
虽然没有恋爱经历,但苏沫经常看言情小说,还有大学室友一到晚上熄灯以后,趴在被窝里的那些闺中密话,都涉及过关于男人哄骗正在交往中的女孩子,是如何说甜言蜜语的,基本就是贺景衍说的这些。
不是不想相信他,只是他说的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说服力。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睛里呈现出一片迷蒙,表情变得也严肃起来 。
贺景衍看着她那皱巴巴的小样子,拍了拍她的小脸,“不过,我现在,有点犹豫,这个我要娶回家做老婆的人到底适合吗?”
“什么?你什么意思?”迟疑夹杂着紧张,苏沫抬眼望向男人,却见他保持那魅惑人心的笑,眸光中藏着了那么一点点狡黠。
“还能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这个女人的智商有待商榷,怕影响了我儿子以后的聪明程度。”
苏沫瞪了瞪眼,难得的低下头,她承认跟他比起来,自己确实是笨了点,但也仅限于跟他比较而已。
“我哪有那么笨!”小嘴嘟囔着,不满意的用脚踢着地面。
“还不笨?妈妈虽然在她房间,但一定还没睡,要是她出来想上个厕所,或是苏翊回来了,看见我们两个都躲在洗手间,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你又该如何解释,嗯?”
苏沫抖了抖肩,是呀,她把这事儿给忘了。顾不上吃干醋,也顾不上别扭,抬脚就要往外走,却被贺景衍先一步出了门,“你先洗,洗过了就去睡觉,我等苏翊!”
他人就这样出去了,可苏沫却郁闷的要死,好像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又清楚那些话不过是车轱辘话,来来回回的围绕一个蓝若嫣。
这个女子,她没见过,但听电话里的那水样动听的声音,她猜那一定是美的不可方物。
且,贺景衍说,他曾经想要跟她牵手一生的,但最终因为不合适分开了。是因为什么不合适呢?
这种不合适有没有不得已?如今,那女子婚姻又不幸福,贺景衍会不会因为动了恻隐之心,顺带将曾经的那份爱激发出来?
诚然,自她那次生病之后,没见过贺景衍跟蓝若嫣再有过联系,但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呢?
毕竟贺景衍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比如他的忙,是全部都是公事儿吗?或者说,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会不会顺便去看一下蓝若嫣?
不要乱想!贺景衍对你有多好,你不能体会吗?苏沫你是不是没心?
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苏沫走到花洒下,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淋了下来,却无论如何也洗不尽心头莫名的恐慌。
市中心的购物广场,虽然已经接近零点,但客流依旧不小。商场里灯火通明,到处悬挂着红灯笼,中国结。
春节的气氛已经很浓了。
苏翊完成了手里的素描,交给被画像的客人,收了钱,抬眼向远一点的方向望去,李欣阳手里拿着,他给她画的那副肖像做招牌,还在帮他招揽客人。
那个身影好像比之前清瘦了许多,齐肩的秀发也毛糙了,又油乎乎的,好像多日没有洗过。
也难怪,这一个多星期,李欣阳都是如此,陪着他一直到打烊前才离开,公交车已经收车,他们又不舍得打出租,都是一路走回去的。
估计,这丫头到家之后倒头就睡。而早上,其实不用很早出来,她应该有时间整理下自己的。
可是,从每天欣阳带的那一个个保温罐里装的饭菜和汤或者粥,苏翊知道,她肯定是早早起来做好了给他带着。
想及此,心里滑过一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