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抹了抹额角的汗,元喜又道,“四婶,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不如索性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若是婶子给我一个我能认同的理由,今儿这事那便算了,不过从今以后日咱们这亲情就断了,大家生死不相往来,我父母虽然不在,我却是可以做得这个主,若是四婶子觉得我人小言轻,那也可以不说,等着我父母帮我做主亦是可以,不过我劝四婶一句,可要想好了,我父亲母亲只有我姐弟二人,平日里我们受一点委屈,他们恨不得把对方的祖宗都挖出来,更不要说我今日所遇之事了,就是剥皮折骨也是可以的。”
元喜一说,程氏似乎就看到了那个场面,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抖,“谁知道你的话可不可信?”
却是被元喜的条件给打动了。
“我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四婶还不了解?”
程氏想想元喜这阵子做的事情,确实如此,心一横,“二丫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你也不要怪我们四房心狠,要怪你就怪庄府去吧,庄丞相想把你定给庄启源,庄夫人不喜欢你,又劝不住庄丞相,要挟我们四房让你出点事,而主动退婚不应承。眼下京城里朝局乱,庄府我们哪敢得罪,你四叔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主,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只希望你说话算数,今日在场的人都是我身边的,有招一日你反悔又把这些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
最后又帮着自家男人开脱出来,程氏到底也不想与老爷闹僵了,毕竟是自己的夫君,这一点到让赵玉尉对她的火气少了一点。
打元喜开出条件后,赵玉尉也心动了,不能怪他自私,这事大哥知道之后,他们四房也就完了,眼下二丫头能拦住大哥不在为这事找四房的麻烦,哪怕是断交那也是值得的。
元喜得到这样的答案,到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却也有些意料之中,她能猜到四房得了什么利益,却没有料到是与庄府有关,而且还是她的亲事。
见她发呆,程氏忙在一旁解释,“打你上次撞破头之后,你二叔和四叔就去庄府找庄丞相谈过,庄府应承下娶你为平妻,只是不知为何又改为正妻,所以黄氏才着急找到我这边。”
“因为四婶把尤蕊的死透给庄夫人,庄夫人才闹到 府上来的吧?庄夫人现在用这事拿捏四婶是吗?”元喜接过话来。
她也隐隐听了采荷提了那么一句,现在四房说被庄府威胁,除了这事那就没有旁的了。
程氏看元喜这般通透,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淡淡的应了一声是,便不在开口。
“好,既然四婶说了,那就按我先前说的,我会跟父母说不在计较四房,只是日后四房与大房再也不是兄弟,从此便是路人,生死不相往来。”元喜看向赵玉尉,“四叔觉得呢?”
“四叔对不起你。”赵玉尉没有看元喜。
见他这样,元喜冷笑,“如此四叔便是应下了,好,只是口说无凭,还要立个字据,只管在上面写着四房与大伯断绝关系,日后各不相干。”
程氏就让娟红去拿笔墨,将笔递给了赵玉尉,赵玉尉几笔就把元喜说的话写完,程氏又按了手印,元喜才按上去,将纸收了起来。
没有在看众人一眼,转身提着剑大步离开。
庄府,又是庄府。
这一世重活过来,她处处躲开有庄启源的地方,可是庄府不是不肯放过她,非要把她往死路上逼,欺人太堪。
“我总觉得这事不踏实,却又说不清哪里不踏实。”程氏看着人走了,才跟赵玉尉开口。
赵玉尉冷笑,“做了亏心事心还想心里踏实?不踏实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与大房断了关系,赵玉尉的心里总是不舒服,“现在你满意了?我与大哥断了亲情,也不知道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想着府里那边,赵玉尉又是一阵气闷,“二丫头这边是摆平了,看你明日怎么跟老太太老爷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