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还有心情干活儿?”小顺子往前凑了凑:“刚才我路过内府门前,听见两个太监议论,说柳絮气不过,已经一状告到了内府,内府总管派下人来,要问刘掌事的话呢!”
内府?沈韵真停住手。
不知死的东西!还敢告我?
沈韵真凝重的望着小顺子:“内府的人已经到了?”
“这会让也该到了。”小顺子急迫道:“这事儿来的突然,姑娘得想个应对的理由啊!”
沈韵真点一点头:“刘掌事呢?”
小顺子抬手指了个方向:“在她房里。”
沈韵真将手中抹布往小顺子手中一塞:“你先帮我顶一会儿,我去见刘掌事。”
小顺子接过抹布,愣了愣:“不需要奴才陪姑娘一块儿去吗?”
“不需要。”沈韵真头也不回的出了库房。
要说柳絮蠢,她倒也真机灵。知道刘二月不会帮她给冰荷翻案,她就越级跑到内府去告。
可要说她机灵,她是真蠢!司珍局里闹出这么大的丑闻来,还出了一条人命,刘二月这个掌事的位子还能坐得稳固吗?就算上面不撤刘二月职,至少也会得治她一个管理不善的罪名。
沈韵真紧跑了几步,却还是晚了。
刘二月的房门紧闭着,门口站着几个内府的大太监。
沈韵真迎上前去,福了福身:“几位公公,奴婢有下情回禀。”
“去去去,管事大人正在问话,你个小宫女掺和什么?”几个太监挥手驱赶着沈韵真。
“公公,奴婢知道详情,还求公公行个方便。”
“闹什么闹?当心内府的板子!”
门外一闹,房里的内府管事便坐不住了,打开门厉色道:“都嚷嚷什么?!”
内府太监欠欠身儿:“大人,这小宫女说自己知道详情,一定要面见大人。”
内府管事眉间阴郁,凝了沈韵真一会儿:“你知道什么?”
刘二月也探出头:“你来干什么?还不退下!”
沈韵真扬扬下颚:“大人,奴婢知道详情,还请大人让奴婢进去说几句话。”
刘二月咬了咬嘴唇,侧目望着沈韵真,抽搐似的连着给沈韵真使了好些个眼色。
沈韵真扭过头,假装看不见。
内府管事坐了下来:“你知道些什么?”
沈韵真微微一礼,道:“大人,奴婢见天儿跟冰荷同处一室,就连刘掌事也未必有奴婢了解她呢。”
“哦?”内府掌事挑挑眉:“这么说,你知道冰荷为何投井而亡咯?”
“投井而亡?”沈韵真故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大人说笑了吧?冰荷好端端的,怎么会投井呢?大人有所不知,冰荷并非自尽,而是失足。”
“失足?”管事皱起眉,看了看刘二月。
刘二月亦是茫然。
管事摇摇头:“不对吧?司珍局的柳絮说,她是因为受到一个叫阿真的奴婢的陷害,受不了羞辱,所以才投井自尽的。”
沈韵真微微一笑:“大人,阿真是奴婢,冰荷也是奴婢,况且冰荷比阿真来的早,资历老,根基深,司珍局的宫女都十分畏惧冰荷。冰荷平时不欺负别人也就罢了,哪会有别人来欺辱她呢?”
“这倒奇了。”内府管事呵呵冷笑两声:“各执一词呀?我说,刘掌事,你们撒谎前都不相互串通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