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争流终于明白了。
这些年,陆长弓的心根本就不在陆家!
“云婉假死,你就在现场……”
他从来没有问过养子,现在答案已经在眼前了,陆争流说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情,他冷笑着问:“你早就知道云婉没有死?”
“我知道。”
陆长弓波澜不惊地说。
陆争流想起陆长弓曾经和他说“母亲已经死了啊”,那么的云淡风轻。
太可怕了!
他怎么会养大这种儿子!还让他做了陆家的嫡长子!
“陆长弓,你就是个白眼狼!”
“我不能把陆家交到你手里……”
陆争流扑过去,想要弄死陆长弓。
陆家还没有完,蔺云婉心软,一定会留陆家无辜的人一命,但陆长弓却心思狠毒,陆家真交给他,那才彻底完了。
陆长弓自小就习武,轻松地躲了过去。
陆争流狼狈地摔在地上,一下子爬不起来了。
他握拳在地上捶打,愤恨地斥骂:“陆家待你不薄,你竟然这么不仁不义!”
陆长弓低头俯视着他,淡笑着说:“我怎么会不仁义?我会为你们守孝啊。”
“我仁至义尽,贤孝非常。”
“三年后,又是一年新科。”
“我带着十分的把握参加会试。那时候……陆家已经彻底不在了。”
想到三年之后,陆长弓全身都舒服了。
陆争流觉得全身发麻。
他没想到,自己会把陆家葬送在最信任的养子手里。
“陆争流何在?”
抄家的卫军已经来了,一个个冷漠严肃,带刀进来抓住了陆争流,当场给他上了重枷。
陆争流回头,狠狠地瞪了陆长弓一眼。
陆长弓根本不放在心上。
卫军与顺天府的人一起办案,武定侯府里里外外,被官府的人围满了。
竹青很害怕,带着慕儿,和溪柳彤柳一起,找到陆长弓,跟着他一起躲在他的院子里。
慕儿吓哭了。
陆长弓抱着她安抚:“别怕。他们只抓犯了罪的人,我们没犯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慕儿搂着他脖子,哭着问:“长兄,我们真的不会有事?”
“嗯。”
陆长弓说:“就算我和姨娘要去公堂,也只是回答一些问题。我们不会有事的。”
慕儿点了点头,哭累了,趴在他怀里睡了。
武定侯府的案子,在京城里闹了整整三天。
陆家诬告桓王妃,先褫夺侯府爵位。陆家长子陆争流,并姨娘葛宝儿,作奸犯科无数,毒害亲长……罪行罄竹难书。
齐令珩早起换了官服去衙门,蔺云婉起来吩咐奴婢们布菜。
“王爷,你昨晚说,父皇让你主审陆家的案子?”
昨天齐令珩回来的太晚,她没有来得及细问。
“嗯。”齐令珩笑道:“知道你担心陆长弓和其他无辜的人,你放心,我有分寸。”
蔺云婉点了点头。
齐令珩陪她用了早膳,临走时问她:“陆家的事,你都知道了。云婉,陆长弓这孩子……你怎么看?”
武定侯府,陆争流有今天这个下场,陆长弓功不可没。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能把陆家搅的天翻地覆。
知道真相的人,难免会大吃一惊。
蔺云婉态度很干脆:“一个人的好坏,不看他做了什么。看他为了什么而去做。”
齐令珩笑了笑。
他一路出门,去了顺天府衙门。
陆争流终于到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