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特别坏脾气的男孩子,经常一边骂我一边喂我,我记得他有个专属绰号,专门用来叫我的,特别讨厌,不过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阿十说着,在夜风中温柔地笑了起来,又莞尔道:
“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对我很好。而我爸把我接回美国之后,我想他想得特别难过,难过得好久没有吃饭。”
那一刹那,陈啸之脑海中嗡地一声。
万千灯火映着小姑娘细白手指,阿十指头如青白葱枝,生于人间四月的姑娘家一向的畏寒,指尖冻得微微发红。
“麦芽糖真的太香了。”沈昼叶甜甜地说:“陈啸之你等我一下哦。”
然后她弯下腰,对那画糖画的老人笑道:“爷爷,你会不会画小恐龙呀?我想要一只小恐龙。”
那老爷爷笑着说:“会画,十块。”
沈昼叶去掏自己的口袋,但是一翻才意识到自己的钱包被留在了书包——而书包还在酒楼里头。
沈昼叶:“……”
还不待沈昼叶开口借钱,陈啸之就掏了钱包,把那十块付上了。
“我请你。”陈啸之漫不经心地道:“就当我给你买的吧。”
沈昼叶眉眼一弯,笑眯眯地说:“……那下次我请你喝饮料呀!”
陈啸之笑了下,在夜色中重重地拍了下阿十的头,然后在摊子前蹲下,与她一起等一个糖画的完成。
大半夜的,沈昼叶翻了个身,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地睡不着。
她家住得相当高,是世纪初时沈爸爸买的第一批高层,楼高因此风也急,那狂风将窗户吹得咕咚作响。
朔风吹动她悬在窗外的玻璃风铃,轻响如珠落玉盘,却格外闹人。
“……”
沈昼叶咕噜坐了起来,将被子卷成一个卷卷,蜷在床上,纠结地揉了揉脑袋。
天然卷卷毛沈昼叶生就一头顽固的头发,特别怕揉,一揉就是满头乱毛,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往上一滑盖子,屏幕上显示着‘夜11:33‘。
沈昼叶:“……”
平时这个点,沈昼叶应该已经睡着很久了。
沈昼叶纠结了不到三秒,去冰箱拿了陈啸之给她买的草莓酸奶和勺子,抱回自己的卧室,挖了一勺,然后含着小勺子给魏莱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