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喧很聪明,没有让张安世他们第一时间参太子。
因为昨日的赈灾,是徐安将所有流民转到太子的手底下去做工的,太子是被迫接受的一方,所以他们才说太子是被蒙蔽。
如果萧元朗一再为徐安辩解,那他们就可以说两人是一伙的,联手奴役百姓。
如此一来,杀了徐安的同时,还能顺便坑太子一把。
而萧元朗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想到这些?
徐安可是他的好友,岂能让人如此污蔑?
“这不是开脱,本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萧元朗扫了众人一眼,道:“城外有多少流民?足足数万?当初这些人在城内城外忍饥挨饿的时候,你们谁管过他们?”
“你们没人管,反而觉得他们在京都,有损我大乾的国体。”
“为了你们所谓的面子,残酷地将他们驱赶至城外,让他们在城外风吹雨淋。”
“是徐安,是他让那些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流民,吃上了饱饭活了下来,现在却成了你们口中的奴役流民?”
“是谁给你们的脸……说这话的?”
闻言,众臣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殿下此言谬也。”
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冷声道:
“当初我等进谏将流民驱赶出城外是有原因的。”
“一是为了不在东虞使团前丢我大乾脸面,二来,是为了方便集中管理。”
“如此一来,可以尽可能地减少流民引发动乱带来的损失。”
“殿下应该知道将流民驱赶出城后,他们在城外引起了几次动乱,甚至连南城县粮仓都被抢夺了。”
“如果不将流民驱赶出城,一旦发生大规模暴乱,殿下曾想过后果吗?”
“一旦发生动乱,届时京都的不法分子将会趁机浑水摸鱼,局面恐怕将会难以收拾。”
中年男人,是户部尚书楼景隆。
他是赵斯的得力干将之一,也是信王萧文喧的追随者。
掌控户部多年,整个户部几乎都是他的人,皇帝想要插人进去,没有他点头几乎不可能。
这就导致这些年掌控天下钱财的户部,都成了赵斯和信王萧元喧的私人钱袋了,连送到皇帝桌案上的账本,都是假账!
就是狂到这种地步!
“至于殿下说流民因为徐安一人而活,那更是无稽之谈。”
楼景隆盯着萧元朗,冲着皇帝遥遥一拜,道:“陛下早已下旨,要户部拨粮赈灾,确保流民能够活下去。”
“昨日,为了更好都治理流民,陛下更是亲自下旨,让信王殿下亲自赈灾。”
“粮食,物资已全部到位,流民只需要领取物资活下去,等将来水患过去,再将他们送回原籍即可。”
“如此,方能体现陛下的皇恩浩荡。”
“但徐安呢?不好好的协助信王殿下赈灾,却用几个包子馒头,便将流民忽悠至殿下手下做工,这不是奴役流民是什么?”
“怎么?他徐安是将这数万流民,当狗吗?”
“你……”萧元朗骤然大怒。
但话刚出口,他竟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似乎对方说得都有理!
反倒是他这边强词夺理了。
张安世和秦德海相视一眼,嘴角顿时泛起了笑容。
萧元喧看着这一幕,眼底也泛起浓浓的不屑,没有徐安,萧元朗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