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有理有据,裴二叔夫妻俩心里已经信了这番说辞,毕竟他们是信口胡来的,就仗着平阳侯开不了口,哪里晓得人家夫妻俩早就商量过。
只是说到这份上,就很尴尬了。
裴二婶不死心,辩道:“笔庄给了珏哥儿,又不是不许允哥儿去了,他想要熏陶,随他去就是,咱们还能拦着不成?”
赵瑾沉下了脸:“夫君遗志,我岂能随意更改?这话弟妹以后莫要说了!”
裴二婶还想说什么,被赵瑾直接打断:“今日事忙,我就不留二弟与弟妹了。”
裴二婶青了脸。
裴二叔倒是还沉得住气,明白今日的算盘不成了,便笑着道别:“大嫂客气了,侯府事多,万望大嫂保重身子,若闷了就使人来府里说一声,叫夫人和兰汐来陪您说说话,欢颜年纪小,有姐姐一起玩闹也是个照应。”
闻言,裴欢颜瞥了一直不语的裴兰汐一眼,从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哼。
从刚刚裴二婶开口要笔庄开始,她就黑了脸,若非碍于是长辈,她高低得呛几句,此时再听到叫她一直讨厌的裴兰汐上门陪她,更是没了好脸。
裴兰汐也不逞多让,不过她面上没表现出来。
赵瑾点点头:“二弟弟妹慢走。”
裴二叔笑着应下,便与裴二婶起身准备离开。
倒是裴承珏对她拱手一礼:“今日多有叨扰,万望伯娘勿怪,改日侄儿再来给伯娘请安。”
裴兰汐也跟着微微福身。
赵瑾只微微颔首,没有多话。
裴二叔看着精明,实则没多少手段,倒是这笑面虎一样的裴承珏是个心机深的。
单说那看着父母为自己谋取利益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就是一般人拍马不及的了。
读了书的人都自有一股清高在,不论心里怎么想,面上个个跟人似的,叫他们伸手问旁人要东西都跟要他们命一样。
赵瑾都能想象得到,但凡今日这情形落到叉烧儿子身上,他能羞臊的脸通红,恨不能钻地缝里去,偏生裴承珏风轻云淡,沉得住气。
看着二房一家走远,赵瑾没立刻回正院。
她看着三人问道:“你们觉得,他们今日来所为何事?”
裴欢颜翻了个白眼:“打秋风呗,占便宜没够!”
裴承州不赞同的看着她:“二叔与二婶娘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今日来也只是担心母亲与我们罢了,小妹,你这话过分了。”
“我过分?”裴欢颜睁大眼睛,“你耳朵不好使么?没听到他们张口就要笔庄,还敢打着父亲的名头!”
“那只是醉酒之言,二叔知晓后也没多说不是。”裴承州摇摇头,“一家人本就该守望相助,起码二叔与二婶娘比大哥像样多了。”
“那是他们会装!”
赵瑾被那句至情至性噎的头疼,遂放弃了这两人,将希冀的目光转向了裴承允。
裴承允也没叫她失望,轻声吐出了两个字:“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