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靠近北方的京城,地处天罗江南岸的江南地,如沧州、云州、潭州、桂州等几个州,冬天仿佛一眨眼就会过去。
在江北还是大雪皑皑的时候,江南地很多地方,柳枝上已然冒出绿绿的嫩芽。甚至靠近泽国的一些地方,根本就没有落叶一说。
就整个江南地来说,潭州还是比较靠北的。冬天的时候,这里也不大不小的下了场雪,总算让人觉得这里还是有冬天的。进了二月,潭州各处早已是生机盎然,春意勃勃。就连田间的野猫,也开始不时的叫上两声了。
潭州府城西南不远,便是其下辖的临潭县。因为这里有片湖水,当地人称之为潭池。潭池很大,以至于周边的几县,名字都与潭池有些关系。甚至潭州这个名字,也是源于此。
临潭县很有名气,不过却不是因为这里的风光,而是因为这里有一户人家,很是有名。这户人家,便是武林中五大世家之一的柳家。而沈奕寻与沈素心曾到过的柳家庄,便是在这里。
此时,由潭州府通往临潭县的官道上,正有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向柳家庄慢慢行去。
队伍最前方,是一位身材高大,甚是威武的男人。一身将军袍,则彰显着他的身份。
这便是大宏朝当代名将沈文飞。
此时,沈文飞正是一身喜气,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满面笑容的他显然心情极好。而他身后的二十余辆马车上,每一辆上都缠绕着喜气的红绸。
他向身后扫视一眼,微微一笑。他一向以公务为重,难得因私事出这么远的门。不过对此,他可是非常高兴的。
不由得,他的思绪。飘到了半月之前。
半月前,他刚刚从边关巡视仿佛归来,回到京城梁国公府中。
那日,他正在享受这难得的闲暇,却无意中瞥见,他的长子沈奕寻满面踟蹰的在院中徘徊,而他的长女沈素盈,以及他大哥的长女沈素雅,都在与他说着什么。
他不禁有些疑惑,他们这是干什么呢?不由得。他出了屋子,向他们走去。
三人看到他出来,都忙行礼:“爹爹(二叔父)”。
沈文飞还了礼。疑惑道:“你们在此徘徊许久,可是有事?”
三人闻言,只见沈素雅与沈素盈相视一笑,而沈奕寻却现出几分窘迫,就连脸上也浮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沈文飞更是疑惑。道:“有事便讲,都是自家人。”说这话时,他却只是看着沈奕寻。他觉得,应是自己这儿子有事,而一个大侄女一个女儿只是鼓动者。
沈奕寻不由得看看沈素雅与沈素盈,略一沉吟。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向父亲躬身道:“父亲,奕寻……奕寻有一事相求。”
沈文飞闻言不由一怔。有事相求?自己这儿子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说话呢。莫名的,他不由得心情大好,笑道:“何事?但讲无妨。”
沈奕寻不由得一阵踟蹰,良久才道:“奕寻……奕寻想要父亲与我一起……一起去提亲。”
说着。沈奕寻脸上又不由得红了红。他心道自己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脸皮还这么薄?
沈文飞闻言一怔,随即大乐,笑道:“哪家姑娘啊?”
沈奕寻踟蹰不言,沈素盈却快嘴道:“柳家小姐。”
沈文飞一愣,忙问道:“哪个柳家?”
沈素雅轻笑道:“二叔父,咱们这大宏朝,还有许多柳家么?”
沈文飞指了指南边,笑道:“那个柳家?”
此时沈素雅与沈素盈却都不言语了,都笑盈盈的望着沈奕寻。
沈奕寻老脸(仔细算算,其实真的挺老了)不由又是一红,踟蹰了半晌才道:“江南地,潭州府,临潭县,柳家庄,柳老爷子的孙女柳墨璃。”
沈文飞哈哈大笑道:“好!好!跟你母亲说了么?”
沈素盈又是快嘴道:“母亲已然知晓,让我们来问父亲的意思,若是父亲同意,那便要准备聘礼了。”
沈文飞又是大笑道:“我怎会不同意?对此事,我与柳老爷子已然在书信中通过气,却因不知你们这些小辈是否愿意,还未定夺。却没想到,我因事务繁忙,还未及问及,你便先来了。”
沈素雅与沈素盈俱是偷笑,而沈奕寻却更是窘迫。
沈文飞看着儿子这副样子,更是开怀大笑,道:“好!好!好!亦寻,待过几日,一切准备停当,我便代你提亲去!”
于是,今日他便在这里了。
那么,沈奕寻呢?
沈奕寻却还留在梁国公府,因为,柳墨璃此时已然跟着沈奕寻等人来了梁国公府。
原来,当日从南宫家归来的时候,慕容兄妹因其他事留在南宫家小住,而柳墨璃却跟着沈家众人及东方茹凉等人一起回京,来到了梁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