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裱起来那么费劲?干脆就让人拿着浆糊糊到墙上算了……
柳奭指着墙壁上的字幅,对那位官员冷笑道:“瞧见没有?这就是道理!”
他被房俊坑的不行,早已被房俊绑在战车上渐行渐远,已无回头之路,干脆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房俊一条道儿跑到黑,甘为鹰犬走狗,起码房俊这厮除了坑人之外,也从来不吝于提携属下……
那官员一头雾水,定睛一看……
嘶!
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旋即勃然大怒!
屈辱!
史无前例的屈辱啊!
此刻身后那些围在宇文俭身边的官员们也都看了过来,然后一个个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目瞪口呆……然后就是暴怒!
【少府监与狗不得入内】!
去你滴个娘咧!
要不要这么嚣张?!
这些官员们一个个气得鼻子冒烟儿,也不管宇文俭了,其中一个正抱着宇文俭头部的官员怒从心头起,一个箭步跳将起来便冲着兵部大门口,呜嗷吼叫,破口大骂。
可怜宇文俭的脑袋陡然失去支撑,脖颈之力不足以保持原状,狠狠的便跌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哎呀——”
骤然而来的疼痛使得宇文俭下意识的喊叫出生,却是忘了自己正在晕迷状态……
身边有上位走远的官员听到喊叫,赶紧跑回来,惊喜道:“嚯!这一下摔的好!若是早知摔一下脑袋就能让监正您醒过来,我们老早就狠狠的摔几下好了,何必这般费力……”
此刻早有附近衙门的官员书吏们围拢过来看热闹,听了这个官员的话语,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宇文俭气得差点当真晕过去……
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
恶狠狠的瞪了这个属下一眼,老头儿叫道:“都给老子回来,回衙门去!还在这里吵闹,难道还嫌丢人丢得不够?”
他算是看明白了,房俊那厮果然是个棒槌,这等威胁恐吓之语根本就不被放在眼里,再纠缠下去,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少府监今日丢的人将会越传越远……
身旁的官员愣愣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宇文俭咬牙怒道:“算了?想得美!老子要去告御状!”
说着话从地上爬起来,却不妨刚刚脑袋这一下摔得不轻,陡然站起导致脑中一片眩晕,脚步踉跄下一点摔了个倒栽葱,得亏身边的官员眼疾手快猛地一把将他扶住……
少府监一众官员护着宇文俭狼狈离去,围观的各个衙门官员则笑嘻嘻的聚拢在兵部衙门门前,欣赏着房俊的这幅字。
“啧啧,房二郎果然是文曲星下凡呀,瞧瞧这幅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通篇九个字,九乃数之极,上穷天道下究物理,端的是寓意深远气象万千,再瞧瞧这字意……嗯,字意……诸位,小弟所学尚浅,腹中未有恰当只言辞来形容这字意,不知可有人教我?”
这位摇头晃脑瞎扯淡,编不下去了,便笑嘻嘻的求教。
旁边一个礼部的官员便笑着接口道:“房二郎这幅字虽然字数略少,然则通篇结构严谨,平仄押韵,寥寥几字便予人恢弘磅礴之感,且言简意赅,读之朗朗上口,实乃惊世骇俗之佳作……呜哈哈!”
说到后来,他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
旁边围观者亦是一起哄笑。
似军器监、少府监那等管理工匠的衙门,真正的清贵人家出身的官员没人瞧得起,甚至根本不讲那些衙门视作同僚,此刻见到房俊肆意侮辱少府监,尽皆鼓掌叫好,引为趣事,酒后又增一谈资。
【少府监与狗不得入内】……这幅字随着在场各个衙门官员的口口相传,短短半天时间便传遍全城,朝堂市井一片哗然!甚至有好事者亲自到兵部衙门门前“拜偈”,一时间惊为天人!
这房二郎当真有才,这等气死人的话语是怎么想出来的?
人才啊人才……<!-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