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遍，没回应，

“查理，去厨房里接盆水。”

一盆凉水浇上去，沉醉多日的中年顿时惊醒，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警察有用的话，你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卢克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淡淡道，“好久不见了，唐斯先生。”

罗伯特抹掉脸上的冰水，目光有些迟疑，眼前的少年好熟悉，

“卢克·萧？”

“能认出我，看来你的脑子还没坏。”

“你找我干什么？”

“我不喜欢和浑身酸臭的人说话，去厕所里洗个澡，十分钟后再聊。”

罗伯特脸色一滞，有些尴尬，曾经他也是体面的人，从没想过哪天会穿着垃圾桶里捡来的衣服和别人聊天，

“抱歉，等我一会儿。”

罗伯特快步冲进厕所。

查理打量周围的环境，不管是垃圾桶里发霉的奶酪、还是角落里成堆的酒瓶，都让他感到别扭，

“boss，你确定要找一个流浪汉？兴许还是小偷。”

“那不重要，关键是本事。”

十分钟很快过去，罗伯特从厕所走出来，换了一件还算能看的T恤。

卢克不想在这种环境下浪费时间，直接道，

“知道ShowMe吗？”

“当然，它可是在我的重点跟进名单上。”

梳洗过后，罗伯斯似乎找到一点从前的记忆，语气也变得从容起来，

“说说你对它的看法。”

“这算是面试吗？”

卢克点点头，“ShowMe缺少财务总监，你是备选人。”

话音落下，罗伯特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就像即将淹死的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确定…要…聘用我？”

“我说了，备选。”

“好吧！”

罗伯特吸口气，按下心里的亢奋，一字一句道，

“这几年，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电脑已经普及开来，不少人都有电脑，电脑连接网络，形成巨大的互联网平台、一个未开发的世界，就在这时，你的ShowMe来了，填补了空白区，开拓新市场，只要好好发展，形成垄断，就能像曾经的韦恩家族和卢瑟集团那样成为新的经济巨头。”

卢克暗暗赞叹，不愧是金融界新锐，眼光果然独到，

“你说的都是优点，缺点呢？”

“经济链！”

罗伯特直勾勾地看着卢克，期望从那张过于年轻的脸上看到几丝困惑，可惜，卢克从始至终都保持平静的姿态，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我观察过ShowMe运营模式，它是一种超前的商业运作，传统企业非常注重利润，没有利润就没有生存价值，ShowMe不同，你用免费吸引用户、占领市场，随着规模变大，成本直线攀升，盈利却始终为零，要想改变，除非推出会员、广告之类的付费服务，可这样做的话，很可能把已有用户推给其他社交软件。”

卢克点点头，“说的不错，继续。”

罗伯特喝口水，润润喉咙，

“想要在不损害公司前景的情况下解决资金链的问题，运营和投资就成了关键环节，良好的运营可以抢占市场资源，证明价值，再用本体价值去和那些财团、风投公司周旋，确保拉到投资的同时，不丢掉公司控制权。”

“互联网公司的运营我不太懂，资本运作却是我的长项，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卢克托着下巴，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

罗伯特耸动一下喉咙，莫名得有点紧张，眼前的年轻人虽然长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神情举止却一点都不像十六七岁的毛孩，他太沉稳了，仿佛历经世事的老狐狸，猜不透一点心思

稍许，卢克抬起头，问道，

“你骗了法尔科内多少钱？”

罗伯特脸颊剧烈抽搐起来，眼中闪过怨毒还有无法掩饰的恐惧。

“哥谭老大的钱也敢赚，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

卢克长身而起，

“我喜欢胆大的帮手，走吧，跟我去大都会，半年后，我会帮你解决债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