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你自己家里，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顾家主难不成是老糊涂了不成，还是说想换个人来坐这个位置。”皇上幽深不见底的眼底寒意更甚。

顾家强忍着心底的怒意不发，“皇上息怒，此事说小不小，但是牵连到大半个世家权贵，顾家即使有一百个胆子，也断然不敢拿世家贵女做赌注，去得罪整个上京权贵。”

顾家屹立数百年，存在于天圣皇朝立国之前。历朝历代的帝王有想将他们连根拔起的，也有平和以对的，但是今上明显是前者。

几百年来，顾家从未染指过皇权。若非当今皇上娶了她们顾家的嫡女。顾家也不至于半数嫡系子孙步入朝堂，看似荣宠，实则步步危机。

今天若不是因为担心太子和皇后因为顾家一事受到牵连，顾家主其实是不愿意掺合进来的，顾家也不是没有人脉去查清楚今天这事是谁在背后捣鬼。

此时，御书房内不只是有顾家主这个被告人，同样在场的还有贤玥大长公主，当朝丞相上官行，以及其他两家受害人家属，工部尚书林大人，御史台许大人。

听到顾家主的辩解，工部尚书林大人上前一步，冷声道：“顾家主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是在你顾家受的伤，现今生死不明，难不成你们顾家完全没责任。”

顾家主眼眸一沉，“林大人何必动怒，老夫又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这个紧要关头，难道不应该先找出罪魁祸首，方能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帝王眼神深沉，令人捉摸不透喜怒。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皇上此时的心情真的好不到哪里去。顾家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偏偏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皇上，当时本宫也在顾家，可以确认这件事与顾家本身的关系不大。毕竟今日这事对于顾家来说百害无一利，顾家没必要冒着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的风险，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贤玥大长公主淡淡开口。

皇上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即使他没表现出来，贤玥大长公主也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方才进宫时，他们正好碰到长陵王出宫。

自从先长陵王逝世后，原本还受控制的长陵王府彻底脱了皇上的手心，夜谨宸也同样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贤玥长公主不是不知道，但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无法过问，也无法插手。皇室和长陵王府这个死结注定是难以解开。

皇上沉声道：“皇姑母所言极是，但是凡事都讲求一个证据，在没有得到强有力的证据前，一切都是空谈，顾家依旧不能摆脱身上的嫌疑。皇姑母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整个上京权贵都看着，朕无论如何也不能徇私。”

贤玥大长公主面色平静，点头道：“皇上心里有数就好，本宫年纪大了，这件事不插手也罢。只不过也希望皇上明白，对方既然敢利用上京世家贵女的性命做局，足以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这次大家能够逃过，谁也不能保证这种事还会不会再次发生。”

皇上心底一惊，同时也有后怕。没有那个帝王是不怕死的，他自然也不例外，眼底一片阴沉，“查，这件事必须得查清楚，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上京皇城行如此冷血之事。”

贤玥大长公主点点头道：“这件事皇上心里有数就好。”

皇上喟然长叹道：“听回宫的宫女提到，今天若不是皇姑母一展神勇，将毒蛇射杀殆尽，恐怕更多的世家千金会因此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