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迷收回思绪,目光清明且犀利,凌深不是第一次露出让她误会的意思,他们现在的争吵实在太像是热恋里的夫妻。
有些话,她必须说清楚。
“凌深,不是你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就好。你刚刚说我们是扮演正常夫妻,那么我们都该守好自己的心,你——有陆书离,这不是绿帽子不绿帽子的问题,从一开始我们都立了契约,我们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就像是这条线…”江迷说着,在自己和凌深的中间以手为刀虚晃地划出一条界限,目光灼灼地说道:“我不会逾越!而你——”
江迷停顿了一下,眼睛里的光更加坚定,“更不该僭越!”
车内倏地变得安静。
凌深第一次以探究的目光看着身旁的女人,从前他怎么没发现他的这个配偶栏里的漂亮娇软的合法妻子脾气竟然这么烈。
就像是一瓶珍藏已久的酒,香醇浓郁,让人想要诘取。
江迷的手指扶上车把,做了开门下车的动作,“凌深,今天你来保我,我谢谢你,你——没必要帮我撒谎。”
“谁说撒谎?”
凌深的动作突然粗鲁地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昨晚,我就是九点回的别墅。那么,你呢……?你在哪里?”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
江迷黑眸微动,微抿了下薄唇,侧了侧脸以保持两人的距离,双眸不小心瞥到了凌深脖颈处一道抓痕。
鲜红还未结痂。
江迷只稍稍一想,就知道那是怎么留下来的。
江迷再看一眼他眼底的乌青,轻笑一声,“凌总,你说谎也不打草稿,我九点能去哪?当然是在家里睡大觉,你呢?陆书离是只小野猫吧?”
说完,也不等凌深回话,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凌深抵着后牙槽,盯着江迷头也不回的背影,整张脸比外头的天还要冷,“你们这群女人…都一样!书离是,你也是!”
车子里的气压极低,又安静地过分,唯有宋靳编黑色手绳发出来的细微声响,他身下的座椅是纯黑色的,有几根大约十厘米长的头发整整齐齐地铺在上头。
于峰正襟危坐的坐在驾驶位上,后边那位爷不发话,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那辆路虎内的情况,一颗心像是在铁板烧上烤似的。
宋靳编黑色手绳特别有耐心,其实仔细看,这是一个发圈。
是江迷掉了的那个发圈。
他用黑色的线绕着发圈,一下叠着一下,叠到一半的时候,又把摆在座椅上的黑色头发一起编进去,他的双目专注,觉得一段编得不好看,又不厌其烦地解开,重新编…
终于快要编完的时候,江迷来了。
车内的温度骤然恢复了正常。
江迷敲了敲晏灼那边的窗子,宋靳立马一手捏着编好的发圈,一手去开门,显得心情极好。
看到江迷时,手里拿着发圈往里边挪了位置。
江迷被凌深给气到了,原本不想上晏灼的车的,看到他自然而然的动作,莫名想笑。
宋靳看她不动,催促了声,“不冷啊?上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