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快的尚且能够逃出广宗城,企盼那一线生机,逃得慢的便只能沦为官兵阵前亡魂了。
逃出广宗城的黄巾士卒,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可随即便有皇甫坚寿领数千精骑呼啸而来。
而后这些官兵精骑左右冲杀,将一众黄巾士卒齐齐朝着广宗城东门不远处的清河驱赶而去。
到得清河畔,单单一座界桥,焉能过得数万将士。
此时为了逃命的一众黄巾士卒,不得不将手中兵刃挥向了昔日的袍泽。
而其余黄巾士卒到得清河畔,迫于后方官兵精骑驱赶,不得不涌入清河之中,只企盼自己能够安然渡过清河,获得那一线生机。
可九月底的河水本就冰凉,又有不少人本就不会水,是故有不少人瞬间沉溺河底。
再加之溺水之人,本能的抓紧身旁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是故鲜少有人能安然渡过清河河水。
随着官兵与黄巾贼寇的厮杀,天色渐明之际,已然清剿完广宗城中残敌的皇甫嵩领宗员、厉温等人到得清河河畔。
看着清河中层层叠叠,只怕不下数万之众的溺亡之人,皇甫嵩不禁皱着眉头,悲叹一声。
“可惜了!”
护乌桓中郎将宗员、魏郡太守厉温等人闻言,自是齐齐点头。
只是众人不知道是可惜军功,还是可惜这众多的溺亡之人。
随后天色渐明,厮杀疲惫的一众将士用过朝食之后,方才与一众辅兵清理起战场来。
众人一边救助伤者,收殓双方阵亡者尸首,打捞清河中溺亡之人,一边清点缴获,统计三军将士军功。
而皇甫嵩、宗员、邹靖几人,则领刘备三兄弟,率亲卫寻觅到已然身死的张角棺椁,随后将张角剖棺戮尸,也算是彻底报了卢植丧子之仇。
到得傍晚时分,忙活一整天的三军将士方才清扫完战场,一众军将自是又齐齐聚于卢植中军大帐。
皇甫嵩高居帅位,其余诸将按次坐定,这时主簿阎忠笑着捧着一卷丝帛,站起身来。
一众军将见此,自是屏气凝神,只因主簿阎忠此刻定然是要禀报此战战果了。
阎忠朝着主帅皇甫嵩躬身一拜,随后又朝着一众军将拱手拜道。
“此战战果颇丰,阵斩黄巾贼寇三万四千余人,溺亡五万三千余人。此外还缴获辎重不下三万余辆,总计不下三亿钱。”
阎忠一番话语,自是引得一众军将振奋不已。
毕竟如此之多的斩杀,再加上不下三亿钱的缴获,那么随后的封赏定然也是丰厚无比的。
随后阎忠又将手中记载着诸将军功的丝帛,呈递到皇甫嵩案前。
“至于诸将功绩,还请皇甫将军评议!”
皇甫嵩笑着接过丝帛,细看一番,随即在丝帛上书写起来,众将见此自是再度屏气凝神起来。
片刻之后,皇甫嵩书写完毕,待皇甫嵩捧着手中丝帛起身之时,一众军将自是挺直了腰板。
“此战护乌桓中郎将宗员所部,破虏校尉邹靖帐下佐军司马刘备当为首功,其余军将之功,本帅也已上书其名,想来朝廷定不吝啬封赏。”
一众军将闻言,自是齐齐向宗员、邹靖、刘备几人贺喜不已。
随后皇甫嵩轻轻挥手,一众军将自是瞬间安静下来,随后皇甫嵩对主簿阎忠说道。
“且调派信使向京师呈递喜报,另外带上黄巾贼首张角的首级,传首京师!”
“此外犒赏三军,广宗之战前后的战兵皆赏百钱,伤者五百钱,亡者万钱。今夜饮宴,酒肉饱食,诸军将士,不醉不归!”
一众军将闻言,齐齐拜倒,皆盛赞皇甫嵩之高义。
毕竟此前死伤五千之众,光针对全军士卒的这一项赏赐就已高达六七千万钱了。
而阵亡的将士有了这一万钱的赏赐,也可使其家人有基本的生活保障了。
就在一众军将振奋之时,皇甫嵩再度朗声道。
“本次征战缴获颇丰,方才说了一众士卒的赏赐,再来说说一众军将的赏赐。”
“此战赐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两千万钱,魏郡太守厉温五百万钱,我本部将帅再留一千八百万钱。”
皇甫嵩之言,瞬间燃爆整个中军大帐。
皇甫嵩的赏赐正好对应各部此前士卒人数,倒也公平得很。
而且这四千三百万钱,定然也会由皇甫嵩、宗员、厉温几人,再度分赐帐下诸将,是故一众军将自是拜谢不迭。
阎忠闻言,也依令行事,不多时数名信使,便携黄巾贼首张角首级及喜报奔向京师洛阳。
而后阎忠又调派钱粮,分赐诸将及三军将士。
是夜,三军将士一场饮宴,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