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北是谁啊?”二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他们,摆出了无辜又疑惑的表情,隐隐约约还露出了惊慌失措的样子:“你们手里的是枪......你们是黑社会?!”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二哥的东北腔仿佛消失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本地口音,类似于香港人说中国话的那种腔调。
“找错人了?”那个拿着枪的混子把五连发放了下去,疑惑的嘀咕着:“妈的,他不是说小东北就住这一层吗.......”
“老大,这住院部还有三层楼没去看,咱上去看看。”身后有个混子对他说:“估计是搞错了,小东北是东北口,我听见他说过话。”
二哥当时就想笑,妈的,你听见我说过话那么你还认不出我?这牛逼吹得真感人啊。
其实黑道里爱吹牛逼的人很多,绝对多得超出常人想象。
跟某些人一样,他们也爱吹嘘自己哪个朋友牛逼,见过哪个牛逼人物,似乎可以借此来表现出他也是个牛逼的人一样。
“上去看看。”那个拿着枪的人说道,然后转身就要走,但被旁边的一个混子拉了一下。
那人正色眯眯的盯着陈婉荷看,笑容猥琐的说道:“那个妞儿不错,咱们带走吧?”
“你......你们要干嘛?!!”二哥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害怕的将陈婉荷拽到了身后,勉强让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她:“我要报警了!!你们别乱来!!我装什么都不知道!!!”
傻哥曾经说过,二哥是个演技派,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估计那些被迷惑的人也会在事后这么觉得,妈的,演的太像了。
“怂逼。”拿着枪的混子嗤笑道,也没再继续磨叽,摇了摇头:“别给老子多事,我们先去把小东北给崩了,剩下的回来再说,你们两个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好嘞!!”
接到这个任务的混子是两个小年轻,看起来比二哥的年纪还小,都染着最常见的黄毛。
在那个年代,二十岁左右的混混,十个混混九个黄,这就是真实写照,似乎黄毛就是当时的一种特殊潮流。
二哥看着那群人渐渐远去,心里松了口气。
“妹子,你跟这种怂逼没前途啊。”其中一个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陈婉荷舔了舔嘴唇,笑呵呵的说道:“哥哥带你去歌舞厅玩儿吧?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陈婉荷真的能算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起码二哥是见识到了。
可能是害怕自己说错话露陷,也可能是害怕叫出来后,会把其他人引过来。
陈婉荷在那群人出现直到现在,她都没说过半句话。
此时,她一言不发的咬着嘴唇,看着这两个目露淫色的混混,紧紧的握住了二哥的手掌。
“歌舞厅有啥好玩的,我们去小旅馆玩啊!”另外一个混混也走了过来,嘿嘿笑着:“咱们三个一起玩,你一定喜欢!”
一边说着,那混子就把手搭在了陈婉荷的肩上,作势要慢慢往下抚摸。
“我觉得你说得对。”二哥冷不丁的说道。
“啥?”那人动作停住了。
“歌舞厅确实不好玩,因为老子就是给歌舞厅看场的。”二哥愤怒得连笑容都扭曲了,右手已经捏住了坐在床上的那混混脖子,左手则紧捏住那只搭在陈婉荷肩上的脏手,额头两侧气得青筋毕露:“操(chao)你们妈的!!!”
在听见这一句带着东北口音的脏话时,这两个混子脸霎时就白了。
他们明白,自己死定了。
二哥解决战斗的速度很快,如果不是怕陈婉荷见血吓着他,估计会结束得更快。
比如用枕头底下的那把手枪解决他们,或是床底下傻哥放着防身的砍刀......
当二哥把最后一个混子的脑袋按在床头柜边上一磕的时候,走廊里已经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妈的还好我住的是一楼啊.......”二哥嘀咕着,直接把窗子推开:“你快点跳出去,直接从医院大门跑。”
“你呢?!”
“我啊........”二哥笑着,手已经摸到了枕头下的手枪:“我得把他们解决了,妈的,这帮王八蛋趁着老子进医院就想干我......”
陈婉荷紧紧的握着二哥的手,哆嗦的说:“我们一起跑吧,他们人好多,还有枪........”
“妈的!!快点出去!!!”二哥已经忍不住骂脏话了,听着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二哥冲到了门边把门关上,反锁,然后跑回窗边一纵身就跳了出去:“我现在出来了!你别磨叽了行吗?!快!!!”
二哥当时并没有把枕头下面的手枪拿出来,这个举动很不理智,但是我觉得二哥是个爷们。
陈婉荷本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在被那群人吓唬的时候,指不定都有多害怕了,要是自己再拿着枪出来.....
他说,他不想吓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反正那帮孙子早晚都得死,也不急这一会儿啊。
在窗外接住陈婉荷后,二哥拽着她就往医院大门那边跑,在这过程中无数医生护士跟病人都在路上围观他们,似乎在想,这两人是赶着去投胎还是怎么的?
其实他们也猜对了一点,二哥他们确实是跟投胎有关。
妈的,再不跑快点就真得去投胎了。
在此时,两个熟悉的身影提着塑料袋子,一边聊着天就一边往医院大门这边走来,正巧就看见了夺路狂奔的二哥。
“怎么了?!!”傻哥直接冲了过来,焦急的问:“出啥事了?!”